端午假期最后天,两人在出租屋里剥放凉白米粽子时候,李白忍不住问出口:“你和尤莉莉,还在起吗?”
杨剪把那团光润糯米抖进糖碗里,道:“好长时间没见面。”
李白静会儿,又问:“那你找新?”
杨剪反问:“你为什会觉得找新?”
李白想想,低着头,筷子在碗里搅动,把那粽子沾满白糖:“因为你现在没女朋友。”
当北京过到最热时节,杨剪期末也到。李白不常和他见面,气温越高理发店往往就会越忙,碰巧六月初时候,店里来个新总监,改Ben铁公鸡作风,非但把空调开到舒适温度,还搞不少花里胡哨优惠活动,下子招揽进来不少生意,店里挤,李白这种说话没分量小年轻就更难请假。
事实上,能准点下班不被留下来扫头发洗毛巾就已经不错,而那点少得可怜休息时间总是与杨剪空闲错开,李白只能抽空去学校看看,般是午休时间,带点水果或者自己煮绿豆汤,放在保温桶里面冰镇着,送到宿舍。
杨剪经常不在,上课、泡图书馆、做小组课题、出门兼职……他身上各种事堆成山,李白放下东西也不会多留,给他叠叠被子再洗洗桶里堆着衣服,把它们件件晾在阳台上通风好位置,悄悄把别人挡光衣裳挪走几件,接着就要骑车回翠微上班。
眼看着六月就过到尾,来得次数多,不免和几位室友混个熟脸。偶尔会有人把目光落在正在忙碌李白身上,好像有些话想说,而李白每次匆匆离开也正有他们原因——他不想和人交谈,每天对客人笑脸相迎就够有难度。
只有次,杨剪在场时候,李白临行前和某位室友成功完成对话。
杨剪笑:“人不是非要有女朋友。”
他又擦掉指间粘米粒:“人也不是非要恋爱。”
李白看着他,咬下粽子个小角,又在心里确认遍——杨剪绝对没有,也不会,不可能,去主动追求别人。
他为这个结论和齁嘴砂糖味感到愉快。
长达两个月暑假如期到来,确切地说,是杨剪暑假。李白仍要在理发店处理颗颗被主人嫌弃头颅,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像个医生,听病人说出诸多不满,他再动那把没有回头路刀。他和杨剪说过这个想法
那人仰躺在上铺算题,丢铅笔头调侃:“咱剪哥真是,女朋友完又有替补,上辈子招田螺姑娘,永远有人疼。”
李白下意识强调道:“是他弟弟。”
这话出,屋子人都笑,而杨剪也只是把洗干净保温桶交给李白,插着口袋走在前面,把他送出宿舍楼。
过半天,又或许是个晚上,李白才回过味来,那位室友说是“女朋友完”,也就是说,他们真闹掰?刀两断,连身边同学都知道。这想也合情合理,杨剪最近确不像是有空谈恋爱样子,他要是没有耐心,尤莉莉那肚子仇怨当然没办法消解,这耗下去结果还有悬念吗?然而奇怪是,“杨剪分手”这认知却比“杨剪正在和女友冷战”更让李白焦虑。
就好像买张彩票,前几位都跟开奖号码对上,只差最后个数字看不见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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