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
有人撬开呢？”
“旁边还停
辆哈雷呢，人家都不怕，”杨剪拍拍他
手背，“放松点。”
好吧，李白想，他乖乖照做，长长地呼气吸气，却效果不佳，仍然像把绷紧弓弦。这市场怎
漫无边际，好在杨剪只是表面上漫不经心，实则很快锁定目标，把自带手电交给他帮忙端着，在处卷帘门前小摊停步。
隔着几排挂满衣裳货架，他抬高声量：“老板这怎卖？”
“散客十块钱斤咯！”传回个女声，稍微带点广东口音，应该不年轻。
起眼望，只有烧烤摊灯泡照明范围外黑茫茫夜色。他脸狐疑：“哪有市场半夜开张还点光亮都没有。”
“黑才对啊，”杨剪展眉，“不然怎叫‘鬼市’。”
李白瞪大双眼，立刻安静下来，吃上口刚上烤鸡胗，又被辣得猛灌北冰洋，他显然是有些害怕，至于为什没有再多问，可能是因为觉得杨剪既然带他来，就不会让他两腿打颤地回去。
而杨剪瞧着这人喝个汽水还要咬瓶口笨拙样子，好笑地想，有这口鲨鱼牙，还有谁敢惹你。
所谓“鬼市”，位于东五环某不起眼角落，其实就是个只在每周三凌晨开业二手交易集市，以地摊为主，鱼龙混杂什都卖，并且摊主以外地人居多，都是四处收来旧货，股脑全摆出来抛售。至于周里其他时候，它叫“大柳树市场”，也是做旧货生意，不过有专门铺面和监管，价格也比较高，总之完全不存在什玄虚，更没有鬼神摆摊，纸钱付款。
李白踮起脚，才看见她弯腰整理货物时翘在背后束卷发。
“
量比较大。”杨剪拎起件长裙，就着手电光正反打量，又贴近李白耳边，“故事发生在加勒比海，要有点异域风情，你帮挑几件？”
“都说量大，你要来几斤嘛。”老板站起来，李白琢磨着加勒比海在哪儿，又会有什风情，瞧见货架后她发黄刘海和双眼袋疲惫眼睛。
“十好几件二十件，怎也得有十斤，”杨剪托着李白手
然而李白仍然被“鬼市”这个名头所震慑，从烧烤摊出来就紧紧跟在杨剪身后。进那个老旧牌楼似入口，他又不太舒服地察觉，这四围人声鼎沸，黑影幢幢，而照明仅靠路边几盏破落街灯，以及少数摊主自备小电灯泡。
李白靠得更近，几乎要挽住杨剪手，把自己贴上去。其实以前在南京，他经常不可避免地往这种黑咕隆咚犄角旮旯里钻，尤其最后打工那家理发店跟自己宿舍之间隔那条暗巷，约有千米长，抢劫杀人闹鬼，隔着传说层出不穷，还常有人趁暗直接扶着墙开搞，叫声就跟春天野猫打架似，李白亲眼见过，但就算跟他们擦肩而过也从不犯怵。他总在心里跟自己说：不怕坐牢，也不怕枪毙，谁敢招就杀谁。
可以这说，那会儿他有种光脚不怕穿鞋豪情。现在倒是犯软，杨剪在身边，他总觉得像拖家带口，路过人个个又看不清脸，越看越像是混进,bao徒和小偷，要是真出什岔子，那就是杨剪跟他块倒霉。
“哥，”他去抓杨剪手，“咱们车停在外面不会被偷吧！”
“上两道锁。”杨剪悠闲得宛如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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