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杨剪倒是爽朗。
“他怎
被人欺负
？”转过方向继续深入时，李白拿胳膊肘碰碰杨剪
腰，如是问，“至少有
米八吧，也不比你矮，真把自己当小姑娘柔柔弱弱需要保护。”
“记不清，好像就是被人骚扰吧？”杨剪饶有兴致地观察李白神情，“
大时候课少，没事喜欢过来逛逛，就像逛医院似看看别人活法，放松下身心。他这种人在这片儿有很多，他好像白天是公务员，只敢半夜出来穿穿裙子，再买点裙子，也挺可怜。”
“哦——”李白拖长尾音，脑袋重重靠上他肩膀，腿也跟踢正步似抬得老高，“反正杨哥是乐于助人雷锋精神菩萨心肠普度众生，做好事还不留名，人公务员大姐姐天天惦记着你，还叫你什小王？”
杨剪闻着这醋味越来越浓，大堆饰品摊也近在眼前，他扽过李白挎包，准确地摸到其中攥在刀柄上另只手，“行，”他把这手拎出来平摊，看它攥出红褶子、汗津津手心，“萍水相逢而已，您不用练握力，也不用说真名。”
容还在。
“你看，人家也没什恶意。”他又把李白肩膀揽回来。
“哥你真好。”李白往他颈子上蹭，同时还要嗅嗅，就跟小狗撒娇似。他手还放在包里，紧握刀把却释开。觉得杨剪方才举动无异于替他出头，见他不痛快，杨剪也不痛快，并且杨剪什都不怕，什都敢正面去碰，也不觉得他刀子是个笑话，这是让他最开心。
最后结账结六十二块钱，杨剪三百元经费还剩下大头，还剩下男角服装跟耳饰头饰要买。这些零碎都得走到更深处去找，两人拎着两大兜子，前脚刚离开女装摊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在朝这边叫：“小王？是你吗？”
声音有点粗，却刻意压得尖尖，李白回头，隔几步远，那果然是个男扮女装人。他很瘦，也很年轻，戴着深色波浪卷假发，吊带小短裙下露出腿又长又直，但他是男人这个事实逃不过李白眼睛。或许是职业原因，李白在这方面眼神向来准得很，个男人硬要拗出女性感觉，点破绽都不露，还是非常不现实。
却听杨剪应道：“小米？好久不见啊！”
“是呀是呀，最近忙吧？这都得有两年，还以为你再也不来呢，”小米踩着高跟鞋嗒嗒嗒走近，两手拿着贝壳状珠光小挎包，十分淑女地摆在小腹前，他柔柔笑着，跟李白打招呼，“你好，是小王朋友吧？也是小王朋友，每次开市都要来逛逛，有次被流氓欺负是小王帮解围，这说他还是恩人呢！”
看得出来他极度紧张，说完，意识到自己这大串话突兀，他又讪讪笑笑。
“你好。”李白冷冷地说，然后也就没下文。
“那先走哈，要挑点裙子，”小米小心地挥挥手，指甲被昏灯照着，亮晶晶，“你们忙，你们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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