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剪眼角跳跳,显得有些诧异。
李白对自己喊:闭嘴!
却没能停得下来:“然后就跑。捡点值钱东西,趁天没亮就跑。记得有个木盒子里装钱和老首饰,去砖头里翻到,钱有好多被碾破掉,主要拿是首饰。还看到……他,杨头风,”多久都无法读出那三个字,“他被个木梁压住,动不,吐血,正在呼救,和说,求求你。”
那股诧异更浓,阴影般结在杨剪眉间,没有人听到这些会毫无反应。
李白却仍然无法止住口中话:“没有救。”
沉,要硬,抽掉后又拉开拉链,李白手探到里面,滚烫,也是更沉,更硬。他拿十指包上去,不自觉蜷蜷,深吸口气。
“这是怎弄?”杨剪忽然问,手指在脊沟下,顺着某种纹路般来回地捋,那块坑坑洼洼皮肤很快就被他磨烫。
“还有这儿。”他又换个地方。
李白时僵住,直勾勾对上面前乌黑眼,没能说得出什。花瓣打开还能闭上吗?他本来觉得自己从泥土里爬出来,开心得都要开花儿。反正李白脑海里空下,此时他宁愿贴在腰后是床单而不是杨剪手。杨剪清点般摸过,都是他伤疤,长在背后他看不仔细,但想必跟其他地方样丑,以前挤个淋浴喷头时候、去颐和园野湖游泳时候,杨剪大概从没注意过。
他希望杨剪现在也不要注意,他点也不想提起它们,永远。
他依旧看着杨剪眼睛,确切地说,是他没有力气把目光躲开,“把他嘴用土堵上。”
他们两个都清晰无比地记得,以前老房子在村子最边缘,和最近住家隔片养鱼稻田,村民们只会在需要理发净面时候来到这边,找到姐弟俩父亲,李白养父。其余时候他们挨打,流血,衣衫褴褛,茫然地喊破嗓子,都没有人会找上门来。好像片与世界完全错开空间,是放错格子抽屉,阴冷,逼仄,能把人养成鬼。
“来北京前回去趟,带着刀,坐长途汽车,”李白指甲已经抠破自己手心,他语速渐渐加快,“杨头风死,那块地上盖新房子,是养鹅场。村里人全都不认识,很热心地和说他死三年多,小儿子不见,还给指村支书给他立坟。过去看,又是半夜,碑上还写着名字,可能失踪就当是死吧。把坟挖开之后倒油烧,希望他永世不得超生,但他也许已经超,谁知道呢。这样是在犯罪吧?要坐牢吗?”
杨剪诧异却消
但杨剪浓浓把他望着,叫他名字:“小白。”
“是……棍子抽,还有煤块烫,”李白怔忪着说,“剪刀割。”
杨剪神情也已经明白所有,或许早在李白开口之前。
他抽出手,把自己撑在李白面前,他看着那双眼睛,里面光点在抖动,半晌他说:“你几岁走。”
“十二岁。”李白能感觉到自己行为又在脱离控制,这突然变成唯留给他轨道,他能跳出来旁观自己,却无能为力,“直没说……走之前老房子塌,半夜,房梁掉下来,墙也倒,不想跟他在块就自己躲在柴房睡,所以没被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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