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那大概是整套房里收拾得最利索角落,他从阳台出来,手里拎着那串钥匙,“下面这两年也算能安定下来,没有后顾之忧。你还这年轻,虽然不搞学术确可惜,但老师教你三年,从来没怀疑过你能成大事。”
杨剪还是说明白,说谢谢。
“对,还说呢,”李教授又像是突然想起什,“有个侄女儿,叫李漓,是哥家小孩,九月份刚来光华读研,论年份比你小届。小姑娘以前从来没个人离家过,现在又只照顾个学期就要走,你要是不介意,就把你联系方式给她下,要是出什紧急情况在这边她好歹有个照应。”
“行,老师。”杨剪爽快地答应。
“挺优秀小师妹,从小看着长大,没吃过苦人特好骗,真是托给谁也不放心,”教授把两层门两柄钥匙交到杨剪手中,又和他重重地握握手,“她爸爸,也就是大哥,现在就在深圳那边做电子科技,跟你现在领域也有交集,平时你们也可以多交流交流。”
李白注意力早已不再放在教授身上,在他眼里,这人已经变成扁平,用“带来麻烦事讨厌房东”几个字就可以概括,他觉得自己这叫不知感恩,但没办法,也无所谓,转过脸,他静静看着杨剪。然而纵使善于察言观色如他,也很难看出杨剪是否真把这些话听进心里。
杨剪就这样保持着寻常状态,把教授送下楼,看教授开车走远,这股寻常劲儿就存不住,明明能在楼下按按摩托喇叭叫李白下去,或者直接打个电话,他却非要再把这五层楼爬上遍,步跨三级,大冬天跑出身薄汗,再拽着李白手块跑下楼。他也不解释为什,或许本就无理由,但他就是看起来开心极。
他们去小区锁铺给两把钥匙各配把备用,旧钥匙杨剪留着,新钥匙拴在李白钥匙串上,中午在小饭馆吃顿鱼香肉丝配饺子,下午又回到工作室,在两位同事兼合租者夸张不舍中拎走大小家当,叫辆黑车齐运回新房。李白在车里抱着猫头鹰笼子,看管着其他东西,杨剪就骑着摩托贴在窗边紧跟,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被纯黑头盔压着发丝从侧面飞出来细细缕,弄得李白动不动就有摇下车窗伸手冲动,像打碎玻璃笼子,去触碰件动态陈列品。
费劲把东西都运上楼,天色已晚,又该吃晚饭,但两人都没有吃冲动,那些纸箱皮箱塑料箱堆得乱七八糟,也完全不想收拾——他们已经乐疯,踩过满屋旧物垃圾,倒在主卧铺红被单床上抱起来狠狠地接吻,尘螨腾起,他们却笑倒在起相互压着滚成团,再脱臃肿外套继续吻。当时趁着教授在阳台收拾盆栽时候他们就想这干,现在,那些植物也有新伙伴,小灰正在笼里蹦跶,偏着头好奇地打量这个角度落日。
等好不容易把自己从床上和对方身上拔起来,杨剪又牵着李白指尖,把每个屋子都重新转遍。没外人在,哪个角落都能仔细看,看到喜欢物件或布置,李白就念叨着“这个好这个好”,望向杨剪眼睛亮得不行,碰上脏乱差角落,他也能无所顾忌地发出各种被恶心到声音,宣布自己要请上几天假,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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