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剪依旧平静至极,和他说“谢谢”,最多就说句“你差不多得”。
假期第三天,罗平安又带来新情报,李白出门,打扮得挺认真,好像在找什地方,目性挺强,但也没落得收获。他把每个李白去过地方都说遍,说自己这是碟中谍,双重跟踪,杨剪也没什表示。第四天,罗平安大中午就急吼吼来紧急消息,在电话里气喘吁吁:“他找是你媳妇儿!”
杨剪说:“知道。”
因为前天李白去过无非是李漓宿舍、公寓、朋友家,还有起吃过饭餐馆。
他想想,最终没去干涉。李白又不是找他,他凭什拦?他不出面单
是他之前疏忽,但这也是没办法事,李老板老朋友当然不能不请,而在老朋友身边偏偏是灯灯,灯灯偏偏看见,偏偏还告诉李白。
是命运吗。
杨剪觉得可笑,随它是什。和他作对东西向不止个。
也不错,至少还有人陪李白说说话,挖挖冰激凌球。有这个人感觉是好。
十说来就来,假期第二天,罗平安在电话里通知:李白金鱼死。
”
罗平安下就来气:“说是谁吧,咱兄弟那多,虽然是你把们抛弃——但到现在也没谁不愿意叫你声哥!揍死他丫大不进去待几年!”
杨剪却笑:“打不过啊。”
罗平安呛住,他开始冲着手机听筒破口大骂,骂杨剪是个怂包,懦夫,拳脚软现在脑子也不太正常,杨剪也不气;罗平安继续骂,往更深挖苦,说他当乘龙快婿还想心里白月光不倒,就等哪天把人哄回去勾搭,说他骗小孩儿现在又去骗姑娘,两头好都想占着婚礼还个弟兄都不请怕不是嫌他们上不档次给他丢人,说他这种白眼狼迟早得栽跟头,无情无义之类词都用上,杨剪居然还不来气。
他只回句:“没想哄回来。”
上午十点多,李白抱着只盆大球形鱼缸下楼,蹲在棵核桃树下面,把它埋,鱼缸倒空水,丢进垃圾桶。
之后就再没出门。
下午两点左右,只黄背白爪大野猫刨开那个新填土坑,又把鱼叼走。
杨剪说,你把坑再平上吧。
罗平安知道他这是不想让李白看见鱼没难过,他在心里对这妇人之仁感到不齿,又酸溜溜地祝杨剪生日快乐,他说本该是前几天,但这天自己才想起来,反正忙着陪未婚妻布置婚礼也不会觉得寂寞吧?刚二十四就结婚,可真够急。
照以前他绝对会沿信号把罗平安揪到跟前揍到他改口求饶为止,罗平安叨叨这多,也正是盼着他这做。
因为在罗平安看来,这做就是活过来,这做,他就还是杨剪。
但杨剪现在连句多余辩解都没有。
话说回来,这短短几天,李白过得还真不可谓是不丰富。他去超市、公园、医院,回东方美发干几天活儿,居然也没被赶出去,他还见朋友,在双榆树家叫做“哈根达斯”冰激凌店里,至于对方,按罗平安话来说,是个“坐豪车小娘炮”。
杨剪听就知道是谁,而李白又是收到谁通知,千里迢迢地杀回北京,他心里也早就有数——那天试完婚纱,他找来宾客名单从头到尾翻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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