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剪说:“差不多。
罗平安感到棘手:“这前两条……人家在屋里干什也看不着啊?”
杨剪竟然说:“那你就爬上楼到门前听动静。”
罗平安屈辱道:“老子可不是看门狗!”
但他还是去。他趴在那道防盗门前,时刻提防里面传来哭声惨叫,他觉得这根本就是磨洋工,也担心门被推开,或是有邻居路过,结果必然都是自己被当成可疑分子扭送派出所。
这般仗义而为究其原因是——他觉得杨剪挺可怜,非常,可怜。杨剪主动找他帮忙,这种千古奇事真实地发生。以前领着他们大帮人从西城溜达到东城随心所欲吃喝玩乐泡妞自在人,被人骑在腰上也能反杀回去把找事胳膊拧断牙齿打掉半疯家伙,怎跑到海淀上大学就慢慢变?等大学毕业,整个人已经死气沉沉。到底是遭什罪呢?可见太有文化也不是什好事。
罗平安说:“杨剪操·你·妈,这活儿老子不干。”
杨剪问:“他今天都干什?”
看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该说是昨天。
“早上六点多出门,逛早市,买袋儿金鱼拎回去,袋里面还只有条,”罗平安没个好气,“然后上午没动静,下午就开始折腾,先是骑车骑到清华西门公交站,老子跟在后面疯跑,他上车,也往上挤不就穿帮吗?行,打车,做贼似跟,结果这哥们公交坐到奥体公园儿去。那鸟巢水立方不还没竣工吗,他提前参观,绕工地加上公园走七圈儿,七圈儿!走完末班车都没,跟着他走身汗身土就不说吧,以为他会打回家,谁知道人直接往回走,徒步!二十多公里肯定有,走到这个点儿,身轻松上楼。你弟弟是真磨人,是真走不动,得回家睡整天!”
“你最好天亮就回去盯着,或者现在别走。”
而现在杨剪居然比他想还要落魄——会忧心个人到这种变态地步却没法儿打去个电话,给出理由是,家里没座机,手机打不通,可能坏吧。
也没法儿过来亲自看看,理由是,见面很危险。
罗平安也这问过:“你当真惹上什人?这几年您老人家成天跟个学雷锋好青年似到底能犯什事儿啊?”
杨剪没有否认。
罗平安又问:“听你原来那意思是……有人追杀你?知道你俩有关系,你要是端不住,他们就有可能对他连坐?这他妈是什港片儿剧情!”
“他有这大精神头,没有,他出不事儿!要是真担心你就自己把人看管好,”罗平安怒道,“反正别他妈甩给!不想干!”
杨剪关掉电脑主机,就着凉开水把两粒安眠药片吞下去,接不到这个电话,他还不敢睡,他说:“天五百块钱。你想干。”
天很快就亮,银行上班以后,杨剪打来四千块钱准时入账,这是预约八天。罗平安也就只得继续守在那栋北大公寓楼下,时时盯着,忍受虚度时间带来苦闷、憋屈、无聊,准备闻风而动。杨剪给要求是:出事先拦再报警再找他,没出事就每天晚上给他打个电话总结这天情况。
罗平安最开始问过:“你说出事儿到底是怎个意思。”
杨剪解释:“自残,z.sha,被人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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