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剪看着他:“那有没有说为什喜欢。”
“你说看到那些生离死别,就觉得自己破事不算什,”李白话忽然顿住,他又低低地说,“……对不起。”
是啊,对不起。生离死别……还要去看别人吗?他们自己经历就够多。太够。或许马上又要经历次。
而说这话时候杨剪还很年轻,喜欢晒太阳,总是松开把手骑车,拽下
名字好长串,李白本想看下手机备忘录,却发觉自己还记得,于是他就背出来。“全面检查在国外做不起,”他又道,“中国那份更详细。”
方昭质最终还是接过去,却随手放在边,几分钟集体沉默之后,他把英文报告读到最后页,“这里面没有任何条结果能诊断你得癌症,”他展平纸张,按照折角标记给两人指出他拿钢笔勾出几处,“它只是检测到你血AFP等等些指标异常,判断是肝肾功能问题,建议你深入检查而已。”
只见杨剪两手插兜,正望着窗外,仿佛心不在焉,李白脑袋又低下去,他默默把那厚沓中文报告推到方昭质面前。
“说实话,这医院没听过,你可能是找到莆田系,”方昭质放柔声音,凝望着李白,竟显出点同情意味,“先去检查吧,这份也会看,放心。”
打印机方才吐出张纸,现在已经凉,他把它交到杨剪手里。
。”
而李白只能听见那声音在自己背后,杨剪似乎走近,又似乎没有,“他和你说?”
“你哥吗?对啊。”
“你刚才说酒精依赖,”李白却道,“这个没有。”
“客观点好吗,这样对们判断病情是有帮助,”方昭质拎起支钢笔,眉头不知何时蹙起来,“上医院查血不就是因为酒精中毒?”
李白不觉得自己按照单子项项地跑科室做检查会出差错,但方昭质似乎就这认为,至于被他光荣托付杨剪是怎想,李白不知道。那人好像没有不耐烦样子,但也没有很投入,回北京之后直如此,让人完全看不懂他在想什。不过本就没什好投入吧!无非是抽血做CT,检查肝功肾功,李白进去,杨剪就在外面等着,李白面色惨白,无端跑去厕所干呕,杨剪就陪他坐会儿,等他喘匀就递给他颗糖,说检查完再吃。
老式大虾酥,很黏牙那种,李白直喜欢,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变出来。
基本上每个项目都要排上会儿,还有急救病人加塞,这下午就耗在各个楼层间。有次李白看着杨剪侧脸,正出神,冷不丁轻声开口:“杨老师,记得你以前没事儿喜欢逛医院。”
杨剪眉头挑下,道:“有吗?”
“有啊,你自己说。”
“那是过敏!”李白猛地回头,杨剪正在自己身后,“没有依赖,这几天在山里待着滴酒都没喝,想都没想!”
而杨剪按住他肩膀,却看向诊桌另面:“抱歉,说得不准确。”
“行吧,依赖不定有,但酗酒是既定发生,”方昭质抬手,“给看下诊断报告吧,要加拿大医院那份。”
李白默默抽出报告册,剩下那沓被他捏在手里,“还有中国。”
方昭质翻两页,头都不抬,“哪家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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