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时候李白连目地都搞不清楚,什时候走,又什时候回来,他没有去强求,更不敢去跟踪,那都是惹人讨厌,他明白,他只是想知道杨剪去哪儿。
当然问过,得到答复总是敷衍,个拥抱,或是句“困”,到后来干脆变成“和你没关系”这样话。
这也是大多数时候争吵发生原因。
这种状态是什时候结束?杨剪定下来,不再四处跑。时间线对得上。是从去四中工作开始。是从温岭回来,又次见过姐姐开始。
已经有年啊。
真不凑巧,七点五十六分,你们老师生死时速。李白垂眼看着表盘。
“你昨天晚上回家吗?”他问。
“月考卷子有问题,赶着重印,这种事不好让女老师干,”杨剪匆匆道,预备铃在他那边响起来,“你在哪儿?”
“你快去上课吧。”
“你自己去温岭?”
为什,宁愿叫上那低俗、无聊、早该抛弃,狐朋狗友。
却对他守口如瓶?
因为他是这切起因?
他做坏事,所以杨遇秋死,所以杨剪才痛苦,直到现在?
他不值得依赖,不值得信任。
只收拾好行李箱留在家里,独自打车去机场。没有时间托运,好像也没给自己带换洗衣物相机面膜等等必要,他只穿件大外套,外套口袋里面是必须带手机和证件。
还有钥匙。
飞到台州又坐三个多小时黑车,赶在黎明前,李白到达石塘镇。昨天才知道这片海存在,如今上赶着就来,似乎也不能说是“终于来到这里”。
天气不好,没有日出供人欣赏,他站在海岸线旁绵延低丘上,只能在浓雾中看到渔船模糊影子。
他又跑上沙滩,脱下鞋袜,挽起裤腿。冬日退潮时分……那些海水踏上去却像岩浆。
可争吵似乎也没有因
“没有。”
“……抱歉。”
“什啊,你快去上课吧。”李白挂断电话。
那天杨剪又打来两次,李白没准备好,怕自己又干出什后悔生事,就没有接。他发短信说自己没事,不用担心,杨剪就真不再找他。天下来,李白骑着自行车,差不多把这小镇走遍,他想象杨剪站在每处时模样,也回想起很多旧事,有关杨剪在自己面前保留——不止五年底那次,那人默默地来这里,事实上杨剪经常独自人离开北京,有时长有时短,短到李白都没发现,在外面跑剧组回来帮他把大衣送去干洗,在兜里翻到折叠机票,才知道这人又走次。
那次是去贵州。
谁都有那几个老问题,总会自己问自己,找不到答案。也正是因为无法回答,它才越来越老,问得越来越多,几乎要成为习惯。
李白发觉自己快要走进海里,水已经没到膝盖,他又换个方向,沿着退潮痕迹穿过沙滩,走到全是礁石地界。
脚被硌得好疼,摔个大马趴,裤子都湿透。
他哆哆嗦嗦地给杨剪打电话:“哥,哥你在听吗?”
“马上上课,你说。”
是脚上磨破口子沾盐水?
明知道不是。
也不看看海水里有什啊。
可杨剪站在这里时候,就是会开心吗?
那杨剪又是为什要回来自找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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