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碗柜旁抽屉里翻找,他拎出袋速溶豆浆,袋黑芝麻糊,拆开倒在同只碗里。这两种东西混合冲泡在起是杨剪喜欢口味,他还买过些让杨剪拿到办公室,也不知道那人喝过没有。
“想烧点纸,但没地方卖,只有卖那种小烟花和仙女棒,不太合适,”他缓缓倒入热水,用只铁勺搅拌,“只能和姐姐说对不起。说。说好几遍。”
“你不用说。”杨剪声音从餐厅传来。
“是吗?”李白手僵下。
“没有告诉你,就是因为不想让你去。”隔条走廊,个厕所,这声音听不清楚。
是不是这样?
然而杨剪却放下筷子,靠上椅背看着他:“你去。”
李白扶着墙棱,静静地回望。
他忽然在想,那种平衡会否并未存在过,直以来都是自己臆想。他和杨剪都是喜欢自欺欺人那种人吗。
杨剪又道:“罗平安都和说。”
此而被杜绝。
李白找家青旅住夜,这旅店就建在滨海大路旁边,站在房顶,可以看到崖下黝黑水面,听到拍打浪。弯明月皎洁。可是太冷,李白还是回到楼下,在客厅看群大学生玩狼人杀,晚上他睡在上铺,天还没亮,他又起床赶大巴往台州去,下到半就从床上掉下来。
几个室友被吵得咕哝几嗓子,接着又是鼾声大作。
全身都疼,后背尤甚,那感觉就像被人揪住打顿。李白默想,是笨到这个地步,还是倒霉到这个地步,艰难地爬起来,转圈走走,做几个简单动作,确认没有骨头断掉之后,他就离开这里。
十二月三十日,李白回店里看看情况,在夜晚回到家中,他用钥匙给自己开门,却见杨剪坐在餐桌边,自己留下那些菜还没吃完,杨剪也没做主食,就着杯凉水慢慢地吃那盘胡萝卜炒肉。
“是吗。”李白又道。因为去,姐姐就算能看到,也不会开心。因为那是你心里非常纯粹洁净地方,某种程度上,能在你“很不对劲”时候给你点安慰,去,就踩脏。是不是这样。
他看着自己手颤抖着,从方才抽屉里拿出个药瓶。家里地方小,只能把药箱和这些冲泡干货塞在起。
而家里除去胃药之外最常备就是安
“什时候?”
“今天下午。”
“哦,那时候在飞机上,”李白垂下睫毛,笑得有点羞涩,“哥,你是不是也觉得罗平安是个大嘴巴傻叉儿?干嘛还给他当伴郎啊,别理他。”
“……”杨剪审慎地说,“你应该等回来。”
“可是你不回来,”李白低着头往厨房走去,“等不及想去看眼,就去。”
周五,怪不得。周五终于到。李白踩下靴子,脱下外套,他觉得自己不像是出远门模样。
况且就算出也不用跟杨剪报告,互不干涉舒服就好,这不是他们直以来默契吗?开始不适应,可是后来他努力做到。就像开店以前,他想去哪个剧组直接拎包走人就行,从不被过问,是他自己主动说,那好像是没有必要——就像杨剪去贵州,去其他什地方,也不需要对他解释。
那样好麻烦。
好重负担。
说多还会尴尬,破坏两人费力维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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