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剪笑起来,对那些扫视,他淡淡地看回去,几秒钟观察够,他垂下眼看,李白正阴沉地盯着人群里某个点,嘴唇也咬上,似乎已经较起劲。
“抱下就是同性恋?”只手拉起箱子,杨剪问。
李白眼神立刻弹回来,脸颊红红,慌忙跟上样子有点傻,声音比方才更低:“好像也不是……”
“这样才是。”杨剪用另只手牵起李白手。
十指交叉起来,他们从那群人身侧经过。
屋里那副常常接触不良破电扇。但这也是他要求杨剪下飞机原路返回全部理由。不想让你来,不需要见你,他根本说不出来这样话,他先前愁天愁地郁闷明明扫而光,杨剪显然明白,某种程度上,他很感谢杨剪坚持。
往达卡走这路,差不多相当于把孟加拉国斜穿半,天色渐渐地暗沉下去,只余天边几抹暗红,炭块似继续烘烤闷热土地,最后,炭也熄灭,整片天空归于沉寂,满街喇叭和脚步还在热闹着。李白就直看着这过程,也直磕磕绊绊地,被堵在城镇狭窄泥泞缝隙之间。
他已经习惯这个国家拥挤缓慢生活节奏,杨剪十多个小时航班,他同样要把十多个小时花在糟糕交通上,晃悠这久只想呕吐,午餐和晚餐都免。等终于走到,又会是怎样,当他站在出口,等待,再看着杨剪向自己走来……李白路都在设想这情形,他猜测自己会矜持地站在原地,对视之后,杨剪八成会笑,那他也笑,他还要拉过那人箱子,趁此机会牵下手。
事实却完全没按计划来走,或者说,是截然相反。李白成功赶在午夜之前到机场,也按照标牌找到出口,他想航程顺利话,杨剪现在应该刚刚抵达,落地签还得再花到两个小时,他还有时间去旁边卫生间整理下挤得乱七八糟自己。
然而才刚朝那方向拐步,李白就拐回来。远远地,他看见,杨剪就在出口,浅蓝色衬衫,深灰色直筒运动裤,坐在那个又大又黑合金行李箱上,下巴抵着拉杆,低头划拉着手机。
拐弯前李白回头看下,没人追上来,也没人朝他们挥拳头。好吧,哪有什可怕嘛,这简直是两个月以来最安全时刻,李白开心得都要笑出声。午夜空气湿湿凉凉,指缝却在杨剪手中焐出汗,他换只手,绕到杨剪左侧跟他块拉箱子,杨剪
随后就像是感觉到什,杨剪站起身子,朝李白招手。
又在他飞奔即将扑到身上时候张开手臂。
李白抱住就不想撒手,他腰后很踏实,有双手轻轻压在上面,他想,去你妈矜持,数不清多少次,这样拥抱是每次重逢基本配置。但心里顾虑还在,把自己挂在杨剪颈侧,李白四处张望着,果然有几撮当地人大半夜不睡觉,扒在门外栅栏上参观这国际出口鱼贯外国人,就跟他当初跟着剧组在此降落时样,果然也有几个戴着白帽子,目光不太友好地聚焦在他们方向。
“怎?”杨剪把他从自己身上摘下来,揉揉他头发。
“这边好多信教,”李白蹭蹭自己额头上搭手掌,神神秘秘地凑到杨剪耳边,“剧组里有人说同性恋在街上会被,bao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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