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汀眼睁睁看着他,默默想,完蛋这顿要上两千。不过这人饭量他也确有数,属于你以为他吃饱也不见他喊饿实际上他再塞什进去都不带犹豫类型,最近干活时候自带早餐午餐,陆汀都会给他准备两个人量,并且每次都被毫不浪费地消灭干净。
邓莫迟把菜单递到身穿红唐装服务员手中,似乎心情不错,还说“谢谢”。随后他就喝口茶水,插着口袋,转脸出神地看向窗外。
视野很好,调色盘般夜景,通着电,掺更多黑,被窗棱切割成均匀大小方块。陆汀也看着它们,“老大,你以前来过这家店吗?”
“只是路过。”
“也没来过,也不知道味道怎样,”陆汀支起半边脸蛋,目光又移回邓莫迟脸上,似乎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肆无忌惮地看,而对视时不行,功率太高会把他烧坏,“其实们在巴士站第次见面那回,也是第次下来。从个相亲饭局逃。”
那答案可太多。
作为易于种植也易于烹饪淀粉类块茎蔬菜,土豆在特区也相当流行。煎炸炒炖,主食烧汤做沙拉,陆汀甚至吃过高分子土豆泥冷冻制成甜品,圆圆个空心球立在银质底座上,薄得能够透光,冒出丝丝冷气。
和他同桌诸位高品位人士都要先拍照再闲谈最后再淋上考究酱汁细细品尝,而陆汀往往比较另类,似乎也没人指望他参与社交,都是任其坐在桌尾,随心所欲。他对着那道精致菜肴,手指稍微碰就能融出个洞,吃进嘴里就像吞个泡泡,什味道都没有。
他还是喜欢电影院里和爆米花起售卖薯片。每次和姐姐起去,或是再加个舒锐,他都会买烧烤风味。
然而如今翻看菜单——居然是印在纸上再加上层塑封,可以拿水性笔反复打勾擦除那种,看划痕已经上年头。寥寥几列菜品,陆汀只找到三道勉强与土豆相关:
见邓莫迟对此毫无表示,陆汀又补充,颇有点危言耸听成分:“九个Alpha最矮也得米九,都壮得跟机器人似,要不是跑得快,你今天就见不到!”
邓莫迟这才转回头来,正撞上陆汀瞪直眼神:“跑得更慢、更快,都见不到。们就不会认识。”
只是实事求是话,被他平平淡淡说,却在陆汀心里挠出些宿命论感觉,又想到,诸如命中注定,诸如见钟情。他
奶油薯蓉浓汤(含人造脂肪)、植物油炸粗土豆条配酸甜酱、红酒杂蔬牛腩煲(厨师长五星推荐,非冷冻牛肉)。
当然最后那个可以即刻排除。牛不比禽类方便批量培养快速成熟,尽管如此,仗着能弄到新鲜牛肉,道菜就要千八还是太夸张,都赶得上特区物价。忙活半个月下来统共也没赚到多少,还拖家带口,陆汀才不想让邓莫迟当那个冤大头。
于是他拧开笔盖,郑重地在炸薯条后面打个勾,又浓汤后面写个“2”,除此之外,他还凭借对港餐经典菜印象选份叉烧包,盘烧鸭饭,碟白灼青菜。
邓莫迟接过菜单看看,“能吃饱吗?”他问。
“能吧,又不饿。”陆汀招呼服务员过来,却听邓莫迟道:“吃不饱。”说着他就拿拇指抹掉烧鸭饭后勾,端正地写上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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