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转头已经有子弹穿破空气,正中父亲眉心,直接穿过去钉在背后花墙上。父亲却直立不动,还在说着他祝福话,如未曾发生任何。
大厅却再也静
“你爸爸应该没有来。”邓莫迟道。
“什?”陆汀也朝台上瞪大眼睛。
“他是假,”邓莫迟笃定道,把声音压得极低,“是投影,几乎没有破绽。”
“……不是,为什?”陆汀简直不敢相信,但他知道邓莫迟绝不会口说无凭,“完全看不出来啊。”
“水和食物,他口不碰,椅子和话筒也是别人帮忙移动,”邓莫迟解释道,“看到投影孔吗?他左上方75度左右。”
可塑塑料、几毛钱把螺母……这些都能当作戒指,而戒指切意义,也只是种廉价装饰。
人造人结婚时只会去警局扫描颈上条码,为合法结合而登记,再申请生育许可,避免生子之后被巡查队按规定处决。
没有人会聚在起吃饭,更没有人会在手指上箍起妨碍干活圆环。
他又去看那只孔雀。尾羽纤长柔密,搭在陆汀背后轻扫,好大团不逊珠白,和那新娘头纱也没什不同,还要更高洁,更优美。
随后孔雀振翅而飞,乐队演奏也停止,陆汀站起来。双方父母致辞就要开始,他圆满完成任务,大嫂父亲站上礼台时,他已绕过几张圆桌,回到自己位置。
陆汀知道那种全息投影技术,就是他家公司专利,近几年更是登峰造极,逼真得只能通过触摸或是红外线来分辨影子和真人。通过远程控制投影孔悬浮高度和投影角度,用户可以精准地控制投影效果,并且以相应视角对外界进行及时反馈,把自己再投回去,这过程都在几微妙之间完成,几乎能够实现同步。
投影孔本身更是做得极小,直径不过颗玉米,这种距离下恐怕只有邓莫迟这种视力超常才能看清,好在长年射击训练之下,陆汀也有定视力优势,同时还有角度提示,他细眯起眼,在沉声发言父亲头顶上空,看到那个隐秘漂浮小点。
“爸为什要这样……他现在在哪儿呢?”陆汀喃喃自语。
邓莫迟不语,眉头冷冰冰地蹙起来,像在沉思,除讲话声外大厅里静得出奇,这让陆汀心中越发没底,他开始怀疑自己平时所见父亲,上次见面,上上次……究竟哪次是真?会不会有假?
直到“咔嗒”声闯入耳畔,再细微,陆汀也能分辨出来——这是手枪上膛声音。离他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他下意识看向三桌之外何振声,何振声端着酒杯,被致辞弄得昏昏欲睡,什都没做。
“怎样?爸他……”他贴近邓莫迟耳边,小声问。
“没事。”邓莫迟捏捏他手。
“刚才好紧张!”陆汀灌口茶水,往他身边蹭,把椅子又挪得靠近几分。
邓莫迟却不再说话,他余光不动声色地落在陆秉异身上。个儒雅和蔼老头,满头都是花白,老年斑已经在脖子上起几块,笑起来有不少褶子,比新闻里要显得瘦小不少,和谁都爱保持定距离。等他在亲家之后上台,开始致辞,邓莫迟就开始直截当地盯视。
“老大,”陆汀察觉异样,牵牵他手指,“有什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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