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两侧摆满绿植,全都被舒锐养得没精打采,陆汀从左往右数过去遭,依次想想名称和科属,又从右往左去数。接着他给它们浇水,修掉枯枝败叶,看起来稍微健康点,陆汀满意地坐回沙发。
他现在或许可以再看看监控录像,仅限于他有权限调取那些,再做些重复劳动从而获得心理安慰,但他最终没有,人确实会有切实事都不想去做时候,人也确实需要花些时间去道
R179立刻问:“什原因?哥,不要,们?”
“不知道。”陆汀想坦然些,逼自己看他脸,这才发觉唇边纱布已经洇出新血,他跳起来,在床头拼命地按呼叫铃,恐怕按得整条走廊都响彻那串尖啸铃声,大约分钟过去,三个护士火急火燎地赶来,陆汀才意识到自己失态。
他手指从按铃上滑落,后退两步,望着护士们围在床边检查伤口,轻声细语地商量是否要拆布换药,“先走。”他忽然说。
护士长跟他来到门外。
“带些吃,玩,交给楼下总台,”陆汀轻声道,“你们看情况给他拿出来,平时多陪他待会儿。”
。”
发音含混,尤其那个“死”字,他咧不开嘴,说得几不可闻,半边脸被敷料蒙着,也瞧不出表情。陆汀定定地看他几秒,紧绷肩膀松下来,道:“是。”
“……前两天把骨灰取回来,”他又补充,“等你身体好点,们起送她。”
“嗯。”R179怔好会儿,低下头去。
这个喜欢戴着漏音耳机摇头晃脑把声量调到最大并且热衷和自己顶嘴小孩,为什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答案显而易见。有关具体细节陆汀也有许多猜测,比如R179追过去,想冲进厄瑞波斯把妹妹捞出来,当然失败,他又蹲在门口向每个即将迈步进去人求援,就这样日复日地,他被赶走又跑回来,被打出身伤,未曾得到任何帮助。
“哎,好,”护士长脸关切,“请您放心陆先生,欣古医院致力于给每位病人最大关怀,有什事也会及时向您通报。”
“那个,弟弟,”陆汀半身探回屋内,生硬地叫出这个称呼,“过两天再来看你!”
R179没有回声。
陆汀垂下眼,也没有假惺惺地再跟他说诸如“别胡思乱想安心疗养”之类屁话,因为他明白,做不到,现在他就是世上最能感同身受那个人,信步走从病房走远,他保持自己身份应有得体和沉稳,却觉得像落荒而逃。
按照之前约定好,陆汀找到医院顶层舒锐办公室,在外间会客室等待。
直到他哥哥,和绊着他哥哥人,姗姗来迟。
陆汀警告自己,你不能再想下去,接二连三愧疚只会催生迟钝软弱,没有其他作用。同时瞒报也不是明智选择,时间拖得越久,最后失望就越大,因为自己无力改变,所以他想R179有权知道事实。
于是干脆说道:“还有件事,你哥失踪,正在找。”
R179猛地抬头,呆若木鸡。
他被子下面只有条腿,空空瘦瘦,陆汀看着那些褶皱上反射刺白光线,又道:“他没有出大事,这你不用担心,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暂时离开,会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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