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吗?”舒锐问。
“等会儿吧,”陆汀靠上椅背,“不都有观察期?”
“那抽烟吗?”舒锐又问。
“什?”
舒锐从第层抽屉翻出个烟盒,而非他电子烟杆,“从何振声那儿要。”
陆汀已经脱下大衣,把毛衣袖子直捋到肩膀,露出整条左臂。
“其实打脊柱更好,全身酸痛之类不良反应会轻些。”舒锐提醒道。
“就这儿吧。”陆汀坐上办公椅,手搭上桌面。
“真会很疼,临床经验来看,比不打麻药拔掉颗坚固牙齿还还要疼。”
“这能比吗?”陆汀笑。
,说有错?”舒锐也叫。
“当时都是自愿,也说好要吃药,是没想起来!”陆汀狠狠地瞪在发小脸上,“他怎就人渣?你不解情况能不能别胡说?”
舒锐忽地紧闭上嘴,动不动地瞪回去,目光渐渐由利变钝,像从冰刀被磨掉冰刃,只留木柄。两人僵持大约三分钟,都意识到,他们早已过完无话不说那段日子。
“好吧,”舒锐是先投降那个,“只是不想让你伤害自己。但你确实是成年人,确实能自己做决定,是不是还要拜托不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你放心,绝对保密。”
陆汀捏捏鼻梁,看向窗外,轻声道:“谢谢。”
陆汀揉着鼻梁笑笑:“不相信这是个医生跟他刚打完药病人说话,还是在禁烟医院里面。”
“很想死时候,就会抽烟,它可能会让慢性中毒,但不会让现在就跳楼,”舒锐递过来支,“这种比电子烟效果好。果然什都是真好。”
陆汀蓦地想起烤肉店玻璃窗里,邓莫迟叼着那支,想起邓莫迟从自己
“逗你玩下,免得你哭丧脸那难看。”舒锐拿镊子夹着酒精棉,在肘窝细致地涂抹。
陆汀还是笑,他不再说话,当那根拇指粗针剂被从锡箔中拆出,又当针头进入血管,透明猛药流入他脉搏,他翘起嘴角沉下去,但还是很安静。
他不是故作镇定,也不觉得自己在忍耐,因为真没什感觉。要是说那推入过程其实像是抽取,把他灵魂都抽出来——那也太夸张吧?
陆汀以前总是多愁善感,但他现在厌恶那样自己。这件事本就不需要仪式,更不需要顾影自怜,他反复地提醒自己,之后他把棉签按在针眼上,就像小时候接种疫苗,按两分钟就偷懒丢掉,穿回袖子。
不同是医生并没有拦他。
“针剂已经准备好,就放在冰柜里,”舒锐靠在窗玻璃上,和他养鸭掌木样缺乏活力,“最后还要提醒你句,这种药副作用很大,随便说几条吧,六小时之内它就会见效,伴随可能出现心功能轻微紊乱,全身供血不足,长期来看,它还有可能会影响你以后生育,当然也不是说打它就没法生孩子。降低受孕率这种问题,还是要看个人体质和生活习惯。”
“嗯,都查过。”
“最后句,为什不等第五周手术拿掉?”
“那样会更难受。”
舒锐点点头,嘴抿成线,就像在咬着牙,,他兀自走到会客室,从冰柜下层针剂槽里取出个锡箔真空袋,和消毒用品块放在托盘中,块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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