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汀按上房门把手,出这扇门,你就更没理由软弱,他对自己说,深吸口气推门而出,当头却遇上人。正是陆芷,她和舒锐样憔悴,手捏着沓资料,另手正要敲门,悬在半空。
“姐?”陆汀脑门蒙。
陆芷表情称得上惊恐:“这晚,身体出问题?”
“没有,来医院看个人,正好和小锐好久没见,就聊聊。”陆汀横生出种难以说清预感,他沉下心,观察姐姐反应。
“哦,
“不倒霉啊,”陆汀认真地纠正,“说是自讨苦吃,你后悔?”
舒锐有片刻缄口不语,忽然又反问:“哎真很好奇,什时候你会觉得崩溃?比如现在?”
“没有,”陆汀揉揉脸,“不至于那皮脆吧,还有堆事情没干呢。”
“失去很重要人,会吗?”
陆汀有点急,心说你是定要看崩溃?难道不是已经失去?他拿拳头撞撞舒锐夹烟手:“别问这丧气问题啊。”
手里拿过,若无其事地咬着走远那支。
那支烟陪他去宠物店,把弟弟、妹妹、小狗,起带回来。
陆汀看着自己手,这只手没有经过他同意,把烟夹入两指,当他用力咬住烟嘴,这手仍不敢放开。舒锐则坐上办公桌沿,划开根古董似火柴,帮他点燃,又去点自己。
奇怪是,同样都是焦油和烟草,这次陆汀却没有被呛得抽不下去。舌头发苦发麻,但他缺氧般口口深吸,没有停下意思。不会有人抢走他烟帮他抽完。眼睛有些干疼,可能是被烟灰熏,陆汀眨眨眼皮,垂眸俯瞰窗外夜。
他们飘浮在火山口上方,死火山盛着汪圆圆湖,叫欣古湖,不与任和河流相连,更遇不上任和海。湖面很大,把豪华庞大医院都衬得渺小,湖水比夜雾还要黑,但印象中它白天是碧绿色,有着颜料样高饱和度,阳光好时,又十分透亮。
舒锐欲言又止,他脸上那股沉郁今晚就没散过。
“怎?”陆汀皱眉。
“走吧,”舒锐快步走到会客室,拎给陆汀个保冷药箱,“猜到有这出,就趁开会前有时间给你开几种药,用法用量都贴好标签,反应太大就吃点,还得加班,你快回家休息。”
陆汀狐疑地看他两眼,默默地接过药箱,“那晚安,”站在门口,陆汀又回头,“你至少趴会儿吧,天天这耗百分百猝死。”
“行。”舒锐靠在空气净化器旁,冲他笑。
陆汀又次想到邓莫迟,想起他右眼。事实上他直在想他。不良反应好像已经开始,至少酸痛感出现在眼睛上,下意识地弹开目光,陆汀向不远处都城眺望。密集建筑直蔓延到火山脚下,冷色是冷,暖色依旧是冷,这塞满城高厦霓虹华美而野蛮,毫无文明色彩,又全是文明色彩。
烟抽到底,掉裤子灰,心也快被碾碎,陆汀不愿去感受流失,他终究也没有流泪。
“们挺像。”舒锐忽然打开话头。
“哪儿像?从小都是处处相反。”
“都是自讨苦吃类型,”舒锐轻笑,人也跟着松软下来,“可能因为让们吃苦人都太迷人吧,这种顺风顺水傻子,就会被他们吸引。只能怪自己倒霉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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