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过两个屋顶,也不知自己靠近几米,意识到自己处于极其被动位置,如果邓莫迟朝另侧拐弯,又如果,邓莫迟继续往上,或者突然下降……
随后,真,邓莫迟大概是开到地方,朝下方俯冲。陆汀看见他被风顶起衣角,跑到屋顶最左侧,陆汀不得不停步,他站在这二十层高边缘,眼睁睁看着那个影子落下许多飞车和摩托射出交错灯柱,经过许多鲜艳霓虹牌,消失在灰暗模糊小巷中。
他从未觉得,邓莫迟与自己所在世界剥离得这样彻底,好像这是去不返,而他完全手足无措。他该找到屋顶矮门,钻进去,顺着建筑阶梯路向下吗?那当他重回雨中,邓莫迟必然早已不知踪影。那他该节省时间,该跳下去?那他会死啊。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何等愚蠢。作为个专业刑警,要追踪个自己认识、迫切想要找到人,又为何落到如此田地。陆汀忽觉相比几个月之前,那个从逃离相亲跳下高厦幼稚自己,真是点进步也没有,甚至可以说是更烂。
至少那时他早有准备,带着牢固钩锁,轻轻松松跳下去,还能得意扬扬地跟放不下心打电话过来舒锐扯皮。
,落在那个吧台上,然后他看见,吧台前五张高脚凳空无人。
啤酒杯也是空。
在他发呆时候,邓莫迟喝完酒,自己走掉。
陆汀简直要大叫,他觉得自己蠢到家,同时忽然之间,非常想哭。他无法理解邓莫迟漠视。难道是真,没有看见自己?在座位上留张整钱,往店外跑时候,他看到落地窗外蓝色,真是万幸,邓莫迟还没有走远,只是骑在门外辆飞行摩托上,正在启动。那摩托是公共租赁款式,也许邓莫迟早就租,但广场边禁止停放,他就停在附近,这样走时候还能顺便喝点东西。
然而不幸是,当陆汀挤过几个堵在门口醉汉,跑出门去,那辆摩托已经腾空,以现在速度,陆汀心知它不出多久就会飞出自己视线之外。他开始大吼,喊邓莫迟名字,但雨声伴着雷声,灌得满耳朵都是,他自己都听不清自己破音喊出来是什。接着他又快步在地面上追着那个高悬影子,挑准辆同样方向飞车,估摸下高度,干脆扒住那车侧面踏板,晃晃悠悠地把身体吊起来。
陆汀盯着地面发愣许久,决定不去死。他不想死也不能死。因为
在车主人从舷窗探出脑袋,连声狠骂时候,陆汀已经滑到车头,换辆更高,当作悬空支撑。
就这样陆汀追着邓莫迟摩托路向前,升得越来越高,丢碍事那包雨衣,他这会儿倒是走运,总能碰上比较合适飞车,至少在他身体极限以内,可以差不多扒稳,并避免被擦过邻车撞倒。最终他手套都泡软,无法再起到加大摩擦效果,但也到达接近屋顶高度,陆汀扑上扇打开窗户,在它散架之前爬上屋檐,又跑上屋顶。
这片建筑都不高,建得空隙很小,平顶连成片很适合奔跑。尽管耽搁段时间,邓莫迟离得更远,但他就在基本平齐高度移动,陆汀有信心追得近些。
追上又怎样?邓莫迟就会听见自己声音吗?
陆汀没空去想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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