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几个小时前他在房顶上自讨没趣，人哭得再凶，
场,bao雨不也浇得老老实实吗？
第二天，12月13日，陆汀就心平气和地上班去
，他没有在邓莫迟最后消失
那片街区寻找，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以后必然还会过去，但现在万万不能，人处在崩溃边缘还是需要自救下。
12月15日，到邓莫迟生日——至少他登记是这样。陆汀给他虚拟地址发过去封邮件，其实打三页，后来删减到七行，简单讲些前天晚上去欣古医院看望R179见闻，也祝他24岁生日快乐，说，希望你能
他就算死，也不能个人在那脏兮兮地上摔得稀烂，他绝不会甘心。但他终于大哭起来，是嚎啕，这些天来无所顾忌唯次，在这无人注意地界，连Lucy都不会安慰他，唯有闪电鞭子接连抽打，天地忽明忽暗，好像曝光过度胶片，动不动就煞白片。他哭哑嗓音被惊雷盖过，眼泪还没来得及挂上腮边，就被,bao雨冲散。
那天陆汀回到毕宿五时，才不过八点出头，他拎着个防水袋，里面是几条烟。他洗完澡后在卧室抽，每种都尝根，才发觉同样尼古丁，味道居然真存在区别。Lucy忍会儿，提醒他说吸烟有害健康，他就二话不说地把卧室管家系统关掉。
谁知道才抽几支，陆汀又觉得寂寞，爬到飞船上层菜地去侍弄植物。未采摘玫瑰花已经败，但新茬儿又冒头，陆汀深深蹲下，掐掉抢营养老叶子，却不小心弄伤嫩芽。
他手臂肌肉发酸，十分僵硬，想必是因为不顾切地在飞车上表演特技，扒太久，导致乳酸分泌过剩，给自己泡麦片时候都能被牛奶烫到。但他又不想干躺在床上失眠夜，溜达到靶场，连着打穿四张靶纸，他发觉自己只有在射击时候手是稳。
还行，再怎样也不会失业，他这样不着调地调侃自己，最终还是回到卧室。十点过后，灯光会自动变暗，那团红宝石星系显露出来，如往常般在床前悬浮，只是组成它错误代码不会再更新。它大致形状挑不出错，但有些细节，终究是没有被填补完整。
老大，邓莫迟，陆汀靠在床头默默地想，你从前是怎
说？“等这个星系完整，
技术和硬件也许可以支持做成想做事。”还能复述出你当时语气呢。你想做事，有很多猜想，不是不能懂你，这片M83星系，它也确实美，你把它送给，是辈子任何时候想起来都会开心事。
但为什现在看到它会这样难过，又无法把它关闭。为什会觉得，它处于探测器永远无法抵达维度，它是宇宙伤口。
进入睡眠之前，陆汀忽然想明白件事。现在状况也没那糟糕，他已经消化好，并不是他犯什错，他也拼尽全力做自己所能做，完全不必把自己打进深渊，任何问题都从那卑微角度反思。
况且好事似乎并不算少，从面向全球播报里他得知邓莫迟还活着，从铺天盖地人群中他看到邓莫迟不但活着还活得挺好，没有缺胳膊少腿，有心情喝酒，有钱租摩托，似乎也是有家可归样子。
再这样下去，无非就是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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