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莫迟拍拍身侧座位,道:“来睡会儿吧。”
尽管攒满腹疑问还没来得及提出,比如邓莫迟被硬塞进去怎样记忆,具体是什内容,是谁干这种缺德事儿,又比如邓莫迟现在正在想什,但陆汀看得出来,这人现在什都不想再说。他默默坐回邓莫迟身边,心中有担忧有沮丧也有不可抗安定,本能地靠过去,没过多久,他竟然全然放松地睡着。
这觉睡得很沉,醒来时舷窗外白茫茫片,是太阳升起来,但海雾还在。陆汀发觉自己旁边空,隔着个座位,这条长椅另角,何振声拿外套蒙着脸,睡得正香。
陆汀揉揉眼睛,他看见邓莫迟在前舱,挡风玻璃上隐约映出浅淡影子,好像低着头正在忙什。好吧,邓莫迟很忙,逃亡飞船确实也需要人盯着,他不可能陪自己睡到天亮,陆汀这样想着,捡起扶手旁那剩半蒸馏水,咕嘟咕嘟地口灌完。
还有点巧克力饼干味道。
混乱人群挤在雨中,被隔离带和挥着警棍特警分割成小块。
“想是,先看看发布会怎说,”陆汀感到头痛,Lucy万万不该把这些画面现在亮出来给邓莫迟看,但他又没法要求个人工智能学会共情,“们现在跳出去,会被全城追杀不说,还会把这些人搅得更乱。”
“是啊,”何振声道,“现在网上都在说,那份报告也是N杰作,小邓现在冒头会直接被粉丝包围。”
邓莫迟不作反应,只是继续看着新闻。画面已经切换,都城轻轨站里,几个大人领着小孩躺在轨道上抗议,整条线路已经停运超过两个小时。
“这不是咱们错,”陆汀大声说,“虽然确实少深思熟虑,但觉得舒锐说是对,每个人都有知情权,生命之所以珍贵,是因为人生来就有,谁也没权利随便秘密地剥夺,如果咱们和爸商量,达成某种协议,暂时瞒住事实,对那些失去亲人人也很不公平。人是愿意在谎言里保持和睦还是愿意在真相面前痛苦,这谁也说不准。”
“都八点!”何振声也醒过来,把扯下外套,“您还真跟着导航降速开这长时间。”
“雾太大,还要过两个风,bao带,开快咱们直接飞船变潜艇,到时候你就开心,”陆汀说完,又忽然放低声音偷偷地问,“哎,你这个角度能看到吧,他在干什?”
“他现在——拿左手垫着张纸还是什东西?正
“还有镇静剂吗?”听着他长篇大论,邓莫迟只问这句。
陆汀压住疑虑,在药箱里翻找下,“还有四支。”
“再出现地下情况,你帮,早点打进去。”邓莫迟认真地说。
陆汀懂他意思,他想在先知趁虚而入之前关闭自己通道,避免同样强迫再次发生。也正是因为明白,陆汀才能感同身受,邓莫迟刚刚经历四十万人重压,又在昏迷时抢夺记忆,暂且算是休息三四个小时,醒来之后,看到全世界被自己搅翻天。他没喊疼,但不代表陆汀听不见。
“好,”陆汀攥紧拳头,说道,“老大,其实现在什都不在乎。接下来往哪走,结果如何,都问心无愧。那多人救不回来,但不让更多人去送死,至少们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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