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永远不会对你说谎。”邓莫迟正在等，也
定要等，等陆汀自己跨过那道坎，握上他
手。
然而陆汀却直接跳
起来，紧紧抱住他肩膀，也不知突然从哪儿来力气
眼中还有泪水，生理性、情绪化，陆汀也都摘不清。他所见邓莫迟背着光，干净也朦胧，那只手尤其白，映着LastShadow前灯冷光，从腕骨到指节都是冰雕玉琢，和他自己满手血腥太不搭调。
“走吧。”邓莫迟见他不动，又提醒句。
陆汀说不出话，他把小臂挡在面前，眼皮隔着衣料，贴住那块下午刚刚刻上印痕，不知怎，他快要哭出声。
“知道你在想什
，也知道这几天里，你发生什，”邓莫迟手还悬在那里，耐心地说，“不用害怕。也不用……不要想去死。伤快要好，和你事，全都没有忘，以前，也全都记起来。”
闻言陆汀猛地愣，手垂，不可置信地望上去，目光正撞上那双碧绿眸子。
又弹起。这又是成千上万命，其中条，在他小儿子眼中，还重过自己。
陆汀尖叫也随之爆发，他分不清自己在哭还是在恶狠狠地骂，只是全身骨头都好像被抽离，刚才爬着爬着，他血液开始循环，他力气都快恢复，可这秒他就被打回原形，就是块泥巴，瘫倒在地，只想快点被酸雨冲成泥水，就此消失。可他泛白余光却还是捕捉到什，又是邓莫迟蓝牛仔。那人还是那站着，步子都没挪下。
脑死亡人还能好好地站立吗？
怎像是什都没发生。
“知道啊，”邓莫迟幽幽道，比方才通报天下死讯总统先生还要冷硬，还要漠然，“大概三周之前，还在查你移民计划，觉得接收塔可疑，就顺便进信号收发系统。你这个PlanB藏得太浅，看到，很惊讶，就把波段改改，还在主系统里添几个防火墙。”
“陆汀。”邓莫迟说。
“永远不会对你说谎。”他看着他，五指张得更开。
“……？”陆汀大口呼吸。
“永远不会对你说谎。”邓莫迟还是没有弯腰。
“你——”陆汀喘得更急。
“当然防是你们管理员，如果你不按，也不会激活，”他又补充道，“如果想把波段改回去，比起拆墙，还是花几个星期重新做个系统更快。是你错在最后步，对，你没有客观评估。”
陆汀梗起脖子松下去，再次躺倒在地。他呼吸又有规律，觉得自己能瞑目，不对不对，他没死，好好地活着。也没有再听见父亲说话，只看到墙角光影晃动，就像塑形功能出故障投影，光线都逸散。仔细看看，那其中似乎有父亲五官，放大几倍也模糊几倍，并且都错位。
……原来！原来这次又是假，父亲根本没有亲自过来，之所以方才堂而皇之地高举遥控，不怕被人抢夺，是因为那又是投影！
现在浮在空中微型投影球也被邓莫迟摘下，捏碎，丢到边。
陆汀已经不能再思考什，心里只有万分疲倦。他听见动静，是邓莫迟走进，下意识他想找个缝把自己藏住，当然没来得及，邓莫迟已经站在他身侧，朝他伸出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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