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倦下意识地看向长顺。
就听到对面
声闷闷
低笑。
宁倦攥紧
玉石筷：“……”
陆清则无辜地眨眨眼：“陛下愣着做什
，吃菜吃菜，多吃点，长高高。”
长顺咽口唾沫，默默往角落里又缩缩，无比庆幸小皇帝没有让人布菜习惯。
但也没有讨厌感觉。
用完午膳，太医来给陆清则诊脉，开新方子。
陆清则忠勇上谏、遭阉党迫害，朝中也有人对他十分敬佩，比如这位太医，看他气弱样子，忍不住又多叮嘱两句：“陆大人伤底子，切勿多思多虑，好好修养才是。”
长顺极有眼色，亲自送太医，又拿着新方子去抓药煎熬。
陆清则当着小皇帝，面不改色地喝口新药，心里哕下。
他不着边地思索着，被盯好阵宁倦忍无可忍开口：“你盯着朕看什？”
陆清则眼褶微弯，是个笑：“看陛下生得十分可爱。”
宁倦从小吃够宫人冷嘲热讽与鄙夷虐待，自然不会有人对他说这种话，眼睛下瞪得溜圆，耳根也热起来，憋半晌，只吐出句：“放肆！”
小孩子真好玩。
看他副局促样子，陆清则在心里忍着笑：“臣知罪。”
陆清则心底薄雾似疑惑散去，没继续多想。
也是，宁倦甚至都没见过陈小刀，哪儿会对他有意见。
长顺吩咐人去叫太医同时，午膳也传上来。
大齐建立前期，皇帝膳食都是光禄寺负责，但光禄寺做饭菜实在是太难吃，也只有节俭成性开国皇帝不嫌弃。
所以忍无可忍皇帝们在乾清宫里自有内厨，太监们大多没有其他念想，在吃食方面就极尽钻研，味道相当不错。
陛下可不是什软糯好拿捏脾气，未来必定大权得握，煊赫留名。
陆大人真是……太大胆。
乾清宫里有许多暖阁，陆清则暂住那间离小皇帝不远。
夜色彻底落下来，白日里点暖意被驱散，春日复苏，地龙早就停，炭盆也收，暖阁里冷冰
比陈小刀抓药还苦。
晚膳时候，陆清则发现桌上又有道糟瓜茄。
他不由自主地瞅向宁倦。
小皇帝若无其事地吃着自己，注意到他视线，还抬头瞪眼：“做什？”
陆清则悠悠道：“没什，只是忽然想吃糖蒸酥酪。”
宁倦羞恼地瞪他眼。
打从第次见面，他就看出来，陆清则虽然满口君君臣臣、知罪万死，可实际上对他压根没有半分尊卑带来恭敬。
但与那些看不起他大臣和宫人不样，陆清则就真只是……把他当做个单纯小孩儿来看待。
愈发胆大包天。
有点不爽。
陆清则身体不好，胃口也欠佳，往日吃两口就搁下筷子，今天上道开胃糟瓜茄，忍不住就多吃点。
宁倦默默看眼，又垂下眼埋头吃饭。
陆清则搁筷子，饶有兴致地打量这小家伙。
卫鹤荣也不至于克扣吃食，小皇帝这段时间好好吃饭，瘦巴巴小脸上养出点嫩呼呼小奶膘，长长睫毛低低盖着，双眼又黑又亮，愈发漂亮得像个瓷娃娃。
陆清则忍不住琢磨，等解决完内忧外患，说不定他可以找个喜欢姑娘成亲，要是能再生个这漂亮孩子，就更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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