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纷纷之后,又有第三种声音:陛下母后出生江南,大齐向来崇尚孝义,陛下哀思母亲,乃是孝道体现啊。
卫鹤荣直没有开口,揣摩着小皇帝真实意图。
但也明白,这件事是不可能被驳回,只能在南下队伍里动点手脚。
下早朝时候,宁倦下江南事已成定局。
原本太仆寺和各路*员还准备来和宁倦商量商量,此次南下要多大仪
几个大臣依言,散值后悄无声息来到常密会偏殿,与宁倦和陆清则见面。
等离开时,天色已深,趁着夜色,又在郑垚掩护下,悄没声儿地离开皇城。
隔日早朝,宁倦便拿出准备好理由,提出要下江南。
朝堂上顿时沸腾起来。
卫鹤荣眉梢扬,眼底流露出丝异色。
“又不是尊琉璃,没那娇气易碎。”陆清则不轻不重地敲下他脑袋,“废话少说,江右灾情紧急,刻不容缓,赶紧去安排。”
“可是……”宁倦还是犹豫。
陆清则面色沉,语气冷下来,教训道:“拖拖拉拉像什样子,你是皇帝,不是小媳妇,去做你该做事!”
被他语气唬,宁倦下意识地抻直腰板,往外走去,拉开门,才后知后觉这是他书房。
宁倦:“……”
放肆,越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对他们越有利。
京城动向也得让人随时监督着,任何风声都得向他汇报。
除此之外,还要安排人准备赈灾……他私心想要陆清则当这个钦差。
只是即使如此,也要两三月见不到陆清则。
光是稍微想想,深浓不舍就决堤漫来,淹没心口。
早不去,晚不去,偏生这时候去?
但按以往旧习,此时下江南确实不奇怪,反倒因为小皇帝生母皇太后出生江南,更加理所当然起来。
朝臣们意见分成两派。
半觉得少帝年纪轻轻,就开始学他爹纵情声色欢愉之态,实在是令人痛心,这是皇帝派。
另半则喜上眉梢,小皇帝才刚有点拥护者,居然就要丢下京城事,跑去江南玩耍,喜闻乐见啊,这是卫党。
长顺守在门外,见门突然开,陛下则神情莫测地站在门边,赶忙弯下腰:“陛下有什吩咐吗?”
宁倦沉默片晌,并没有显露出丝被老师教训后狼狈,面不改色道:“传朕密令,召指挥使郑垚、冯大学士、大理寺少卿范兴言、户部侍郎周钦……秘密前来。”
长顺心口跳。
这些都是天子拥趸,宁倦从未次性接见这多人,这次恐怕是有大事。
但他清楚不能多问,又行礼,匆匆地去传密令。
还没离开,他就已经开始思念近在咫尺淡淡梅香。
陆清则察觉到宁倦双臂越收越紧,感觉活像坠入囚笼,动弹不得,但他也懒得动弹,任由这小崽子撒娇发泄不安:“下江南队伍里,必然会有卫鹤荣安插人手,还得找两个身形肖似替身,方便们金蝉脱壳。”
这回换宁倦愣住,迟疑道:“们?”
陆清则伸出食指,抵着蹭在他颈窝间毛茸茸脑袋,无情推开,语气凉凉:“不然呢?难不成你还想把丢在京城?”
宁倦惊喜错愕阵后,忍着不舍摇头:“路途遥远,江右又病疫蔓延,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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