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则心情时有点复杂,堂堂皇帝陛下,居然给他当人肉垫子。
马车窗帘偶尔被风吹起,漏进几缕晨光,斜斜打在少年沉睡中立体五官上,干净脸庞陷在半明半暗中,光暗交界处,勾勒出个令人心动俊美轮廓。
陆清则欣赏下美少年,怕把体贴果果压成果汁,撑起双手,想要从宁倦身上下去。
岂料马车似是滚过石子,陡然颠簸,他刚醒来,本来就没什力气,咚地又倒回去,头撞在宁倦下巴上,腰上手骤地紧,宁倦轻嘶声,从睡梦里被砸醒过来,漆黑眼眸里湿漉漉,痛得有些无辜。
陆清则也被撞得头晕眼花,揉着额头低吟声,哭笑不得:“果果,放开吧,真要压坏你。”
除要防备卫鹤荣,江右那班子肯定也收到宁倦南下消息,派人盯着临安,就怕小皇帝猝不及防杀到江右。
为不被怀疑,郑垚、长顺、陈小刀等人都得留在临安行宫里,替他们打掩护,以糊弄各方耳目——在诸多势力心目中,宁倦要去江右,必然会带上郑垚,以防不测。
所以能用人不多,他可不能倒下。
晨光熹微时,陆清则从混沌破碎梦境里醒来,身下马车还在巅动着,身上却没有太多不适疲惫感。
陆清则早上总要用很多时间醒神,醒会儿神,睁开眼皮,才发现他居然是个近乎趴在宁倦身上姿势,腰上环着双手,将他牢牢地搂着。
行宫。
满屋药味,隔着层纱帘,众*员看见昨日还精神奕奕陛下没什精神地躺在床上,可能因为夜里吐好几回,嗓音也哑下来:“水土不服罢,不必大惊小怪,都回去吧。”
长顺也安抚众人番,亲自送着这群*员离开,折回去时与出来取药陈小刀撞上,俩人对视眼,心照不宣,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行白鸟自上空掠过。
长顺丧着脸抬起头。
那声低吟并不是刻意发出,带着点痛意鼻音,随即温热气息若有似无地轻擦过耳廓,让人耳根发麻。
宁倦几乎是瞬间就感觉不太好,立刻松手。
陆清则刚醒来就遭遇场马车事故,脑子还不清醒,也没发现什,游魂似从宁倦身上
少年气息灼热,热烈地笼罩着他,身上还残留着淡淡酒气。
这个年纪孩子身板大多薄弱,但宁倦每日都有锻炼,看似单薄身躯覆着层薄薄肌肉,坚实有力,动作近乎是将他捆在怀里,紧得让陆清则有点呼吸不能。
陆清则蒙蒙地抬起眼,发现宁倦还没醒。
这是怕他掉地上吗?
……难怪没觉得太难受。
陛下和陆大人……您二位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长顺正焦心时候,露过面后趁夜脱身陆清则和宁倦,已坐着马车进入江右地界。
马车赶整夜路,即使长顺亲自将马车内准备得再柔软,对常人而言,连坐这久马车也是个挑战,何况是看起来随时要散架陆清则。
不过陆清则声也没吭,上马车不久,稍感不适就自觉地裹着被子躺下来睡觉,尽量让自己休息完备。
本来陆清则是打算自己先去江右看看情况,反正他是个闻名大齐药罐子,就算称病不见人,也没人会怀疑,但宁倦不放心,就选择起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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