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则低垂眼尾撩,眼角泪痣在晨光里很惹眼:“上面还有芝麻呢,啃着挺香。”
宁倦心头猛地撞,沉默地望着他眼角泪痣,片晌,伸手拈去他唇角沾到粒芝麻,嗓音
外面驾车暗卫开口:“主子,前面官道被官兵封锁,马车不能走,可要暂歇下?”
既然是暗中来,自然不能来就,bao露身份,但没有加印通行证,就只能改道。
宁倦嗯声:“原地休整炷香时间。”
跟随暗卫都是骑马,宁倦先下马车,过去吩咐几句,他们便原地生火,将随身携带干粮拿出来烤。
外头条件不比自己家里,陆清则跟下来,随手折条杨柳枝,咬开露出纤维,就着刷牙,又擦擦脸,打理完,热乎干粮饼子也送过来。
此言出,马车平稳度顿时好不少。
陆清则还懵懵,便觉下颌热,宁倦伸手过来,掰着他下巴迫使他转过头,另只手轻轻揉揉他额角,嗓音还有些初醒沙哑:“压不坏,老师很轻。”
这是在回应陆清则之前那句话。
顿顿,他又轻轻说:“红。”
陆清则终于醒过神来,敏锐地感觉,似乎从语气到姿势,都有点说不清、暧昧丛生别扭。
飘下去坐下。
宁倦脸白白,攥着拳头几乎绷出青筋,心底有几丝惶然和厌烦。
虽然这是身体每日自然反应——但他还是冲撞老师。
他怎可以像宁琮那蠢货样冲撞老师。
闭上眼深呼吸几口气,宁倦又看眼陆清则,这才想起陆清则每天睁眼后,总要醒半盏茶神——陆清则戏称那是“重启时间过长”。
干粮烤过也还是很硬,陆清则只能口口地磨着吃。
小时候在冷宫里被欺辱冷落时,为抢口吃,宁倦甚至和狗打过架,并不娇生惯养,吃这样干粮也没感觉,但看陆清则跟小猫儿似艰难进食样子,忍不住就想吩咐人去弄点热食来。
陆清则都不用抬头就猜出宁倦意图:“不必。”
现在派人去打猎处理,再等烤熟,太浪费时间,而且江右受水灾,干净水很重要。
宁倦蹙着眉,还在犹豫。
至少这个姿势,不应该发生在师生之间。
等看到宁倦打开旁边暗格,从里面取出盒雪白药膏,要往他额头上擦时,陆清则才恍然大悟,内心唾骂自己。
肮脏成年人,你都在想什!
陆清则十分羞愧,瞅瞅宁倦被磕红下巴,拿过那盒药,进行补救:“也给你擦点。”
师生俩各自伸手给对方擦药揉开,高矮坐着,视角无意间交汇,忍不住同时笑。
那老师应当是没发现。
恰巧马车又是颠。
宁倦扶着额坐起身,冷声开口:“驾得不稳当,就换个人。”
这趟俩人秘密出行,只带五十人,其中十名到临安,便悄然带着名经验颇丰太医前往江右,只余十人守在俩人身边,护送他们前去,剩下人则被打发去寻人。
——这五十人并非锦衣卫,而是宁倦从锦衣卫或其他地方挑出来、最拔尖最忠诚批人,平时只藏在暗处,以姓氏与排行称呼,便是寻常百姓话本子里常言“暗卫”,混在禁军与锦衣卫间,跟着南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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