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不大不小陶瓷瓶,用塞子紧紧塞着,埋在于家厨房墙角下,所以没被冲走。
里面东西不知道是什,郑垚捧着陶瓷瓶,征询意见:“陛下,要打开吗?”
宁倦陡然转头望着他,眼睛微亮:“老师会直陪着,对吗?”
陆清则扬扬眉,顺口揶揄:“陛下没想着鸟尽弓藏吗?”
哪知道句话下去,没起到玩笑作用,反而叫宁倦脸色瞬时沉下去:“是谁给老师说这种话?”
陆清则怔怔,赶紧顺毛:“没谁,开个玩笑。”
宁倦是当真烧起心火,气恼地瞪陆清则片刻,又舍不得冲他发脾气,咬牙切齿地把气往回咽,重重挥袖,不肯搭理他:“这种玩笑,就算是老师也不能随意开!下次别再瞎说!”
林溪唯不怕人就是陆清则,被他安抚下,也没那恐惧,点点脑袋,带着郑垚几人朝着家里走去。
远处洪水依旧未退去,陆清则和宁倦在高处等着。
下方田地片狼藉,分不清道路,损失财物、庄稼难以计数,等洪水彻底退去,百姓还得费很多功夫,才能将家园重建。
裹着闷燥、水腥与泥腥味儿风习习从远处卷来,掀动两人衣袍。
陆清则负手站立着,轻声开口:“陛下,从前与你讲民生,皆在书中,此次来趟江右,亲眼见到这切后,你心里作何想?”
日。
消息传来时候,陆清则和宁倦正好在从洪都府回来,还没回城,听闻消息,便干脆转道,顺便去于家村附近。
锦衣卫已经将附近封锁起来,见到宁倦几人过来,纷纷行礼。
洪水过境,整个村庄惨不忍睹,许多房屋已经被冲垮,地上乱糟糟,什都有。
郑垚不敢让宁倦和陆清则下去:“陛下与陆大人在此稍候,林公子带们过去查找就好。”
陆清则着实蒙三秒。
真生气?
他跟宁倦说话向来都不谈规矩,偶尔嘴皮,顺口就溜出来……但没顾着宁倦敏感心思,确实是他错。
他刚要道歉,那边去找东西郑垚几人就回来:“陛下!有发现!”
人多眼杂,不好说话,陆清则只好把话咽回去,望向郑垚带回来东西。
宁倦道:“书中所写,原来不过十之二。”
静默片刻,他嗓音微沉:“老师,要当个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天下海晏河清皇帝。”
他说是“要”,而不是“想”。
少年天子声线有着这个年纪清朗与意气,又掺杂几分逐渐成熟沉着,字字铮如金石。
陆清则心口热热,唇角弯:“嗯,相信你。”
于母虽然没有染疫,但也因饥寒交迫病倒,于流玥在官署里照顾着母亲,前来引路是林溪。
姐姐不在,面对群陌生人,林溪活像只待宰小兔子,悄咪咪地缩起脑袋,声不吱,试图减少自己存在感。
也是和宁倦年纪相仿少年,陆清则多几分怜惜之心,摸摸小孩儿脑袋:“别怕,郑大人不会凶你。”
陆大人,千万别乱摸啊!
郑垚偷偷瞟眼宁倦脸色,都为林溪脑袋捏把汗,他是习武之人,对林溪这般根骨好少年人,很有几分惜才之心,赶紧咳咳两声:“万洪水倒回就不好,林公子,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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