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某瞬间背影,实在相似,就跟陆大人活过来似。
长顺不由得想起陛下。
每年清明及陆大人忌日时,向来勤政陛下都会推掉所有杂务,去到陆大人墓前,默默不语地看很久,也不说话,但那沉默背影,叫人看就跟着难过。
有种心如死灰、渗透着绝望般寂静。
分明陛下正是意气风发年纪。
真是……出乎他意料。
或许宁倦将放走小雪当成他遗志,已死之人点愿望,总要实现吧。
他心里复杂地想着,感觉头脑有点昏沉,不敢再在外面多停留,快步往客栈走。
因走得有些仓促,他没注意到,那边长顺又被鹰叨着扯回来。
长顺被这破鸟气个半死,偏偏海东青力道可比他细胳膊细腿大多,骂骂咧咧地抬起头,不经意间,正好觑见个远去背影。
陆清则立刻侧身躲,藏到大树后,偏头看去。
果然是长顺。
三年未见,长顺倒没有什变样,依旧丧着张脸,跑过来跟头顶鹰隼不忿地吵架:“咱家每次遛你,简直都能损年寿命!要不是陛下下命,你以为咱家会管你吗?”
小雪傲气地昂起脑袋,不搭理他,好似翻个白眼。
长顺看见,气得不行:“陛下让人将你放,是你自个儿巴巴儿地飞回来,吃着陛下,脾气还敢这臭!”
看京中风向再走,看看情况。
正想着,忽闻天上声鹰唳,扑翅声由远及近,有什凶猛东西扑下来!
陆清则毫不犹豫地急速撤身躲,那东西却没当真扑下来,他愕然地抬头,见到只威风凛凛、神俊非凡海东青。
那只海东青收拢翅膀,停在前头棵大树上,居高临下地低头瞅着他,歪歪脑袋,似有些迷惑不解。
陆清则缓缓吐出口气,维持住冷静。
今年清明时,长顺守在后面,终于听到陛下无意识地轻声问句:“老师,你是不是不肯来见?”
方知道陛下这三年来,似乎
长顺心跳冷不丁漏拍,瞪大眼,声音倏地停,几乎以为自己见到陆大人。
他简直心头剧震,再定睛看,又觉得也没那像。
那道身影消失在杏花深处,转身时露出小半边眉眼,与他所熟悉陆大人也完全不同。
陆大人眉眼如画,风姿卓绝,哪怕只是稍稍瞥,那容貌气度,都叫人不敢直视,见难忘。
前头那人却生得颇为普通,是丢进人群里,很快泯然众人那种。
说着,掏出这只海东青喜欢零嘴,试图引着它离开。
小雪果然被吸引,但脑袋还是不住地往陆清则这边瞅。
最后大概是觉得此人有点眼熟,但又不是很眼熟,最终略犹豫,还是拍拍翅膀走。
陆清则躲在树后,喉间忽然发起痒,忍许久,确认长顺应该已经走,才终于忍不住握拳抵唇,闷闷地咳嗽起来。
宁倦把小雪放,然后小雪又飞回来?
就算是三年未见,他也能认出来。
……这不是小雪吗!
难不成宁倦在附近?
三年不见,宁倦还学会遛鸟?
正有些混乱,就听远处传来急匆匆脚步声,以及“哎哟”叫声,个熟悉、略微尖细嗓音从前头传来:“祖宗哟,您是见到兔子吗,飞这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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