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有喝酒,陆清则却觉得自己好像也有些醉。
在这个遍布他存在痕迹、被宁倦小心翼翼收拢在起珍藏,陪他度过冷寂空洞三年房间里,他忽然感觉脑子里有什东西断掉下,嘴唇动动,也不知道自己都思考些什,又回应什。
好似只是含糊地应声,没有明确答应或拒绝,但否定意思更为弱些。
箍着他那股力道陡然加大不少,旋即他被把按在架子上,撞得夹子晃晃,宁倦条手臂护着他,捏着他下颌,带着些微酒气炙热便亲吻落下来。
陆清则被迫尝到宁倦气息,蹙着眉心,差点没透过气。
那多明烛燃尽长夜,宁倦多少次因他而头痛欲裂、产生幻觉过?
因为身体和性格,强烈爱恨似乎从来与他无关,他不曾被人这爱过,除宁倦。
那些强烈感情在遍遍洗刷着他。
宁倦埋头在他颈间,喃喃道:“你说过,过生辰人可以提出愿望,你抛弃那三年,都没有许愿过,现在三年愿望,只提个……老师,答应吧,答应吧?可不可以?”
低沉嗓音萦绕在耳边,语气有些患得患失急切,像是在独断霸道下令,又像是撒娇征求。
长顺焦心地带着人找遍陆府和郊外墓穴附近,最后才想起这里。
“怀雪,你为什要回来?”
皇帝陛下已然是半个醉猫儿,小声道:“你明明知道,回来很可能会被捉住。”
陆清则抿抿唇,肩颈微微绷着,没有吭声。
他知道吗?
宁倦满眼笑意:“怀雪,你没有拒绝,好高兴。”
陆清则手指按着身后架子,指尖攥得发白,看宁倦那高兴样子,头昏脑涨地想:只是没有拒绝而已……他也没有立刻答应啊。
心里却又有另道声音回答他:因为你不再拒绝。
他心里那条警戒红线,悄无声息地又往下掉格。
扰得陆清则心里很不太平。
从重逢之后,宁倦就是势在必得、胜券在握、攻击性极强又步履款款。
除上次宁倦头疼,陆清则还是第次见到沉冷帝王这接近脆弱表现,嘴唇动动,低声道:“……你说。”
“和试试好不好?”
宁倦将他抱得更紧,胸腔内心脏剧烈跳动着,隔着两层衣料,陆清则都能感觉到,他听到宁倦在他耳畔小声道:“怀雪,就当是可怜。”
他确知道。
段凌光在他出发之时,也遍遍提醒过他。
“这三年里,你想过吗?”
宁倦低低地道:“你明明说过,你会主持加冠礼……你这个骗子。”
听到那声控诉,陆清则心里莫名窒闷,又想起他将小雪送回鹰房时,来往空寂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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