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南方已过最热时候,又有徐恕坐镇,没有蔓延出疫病。
行军途中,伤兵营条件算不上多好,甚是简陋。
伤兵断胳膊断腿不少,许多疼得翻来覆去睡不着,即使昏睡过去,也低低地痛嚎着,眼望去,简直如人间炼狱。
血腥气与浓重药味儿在鼻尖隐隐浮动。
不过除军医之外,竟然还有些百姓也在帮忙照顾伤兵。
真是相当父慈子孝。
陆清则琢磨着打探到宁晟消息,陡然察觉到丝古怪。
宁琮那流连花丛,再怎不行,也不该子嗣稀薄成那样。
而且再怎说,他也是个富贵王爷,就算在科技不发达这个时代,把孩子养大几率也比寻常人家大得多,好不容易生下孩子,更会精心养护,却还是接二连三地全死,怎想都有问题。
其实之前他就觉得奇怪,只不过这是宁琮后宅事,宁倦也不愿让他多想起宁琮,所以他懒得深思什。
陆清则边巡视着周遭,边与小靳交流着叛军那边情况。
宁晟蛰伏多年,能装成个懦弱无能之辈,而不被人发现丝毫端倪,性格显然十分谨慎。
蜀中是个易守难攻之地,他只要躲在里面不出来,大齐军队想要拿下蜀中也无比困难,要花费代价也会极大。
所以就算大齐军营里传出陛下遭遇不测消息,皇帝本人也十几日没有出现过,宁晟依旧在试探,不敢即刻出兵。
他在担心这是宁倦引蛇出洞之计。
必忌惮他皇室身份。
所以他也相当于被困在这营地之中。
宁璟眼神沉沉,盯着陆清则在拥护之中骑马远去背影,又慢慢望眼叛军营地方向,心里有计较。
陆清则是故意说那句话。
在营地里巡视番后,队伍便出主营,小靳跟在旁侧,压低声音道:“陆大人,您到来后,靖王好似有些沉不住气,万他勾结叛军……”
黔
现在看来,以宁晟此子如此心狠手辣做派……不会是他暗中下手吧?
这个念头在陆清则脑海里闪过,便没有再过多停留。
只是藉由宁晟做派推论出丝可能,没什依据。
绕着营地周遭巡视圈后,陆清则又去趟后方伤兵营。
伤兵营在黔中个寨子外,除在战场上受伤士兵,还有不少是因那场泥石流受伤。
宁晟过度谨慎也是个麻烦。
不过有宁璟相助,想必很快就能解决这个麻烦。
陆清则提着马缰,漫不经心地想,乾元节后,向蜀中秘密传递消息,告知宁晟蜀王被擒应当就是宁璟。
宁琮为唯存活下来、千娇百宠宝贝儿子安全,咬咬牙自个儿上京,没想到儿子听闻他被抓进宗人府消息,翻脸就造反。
打着救爹旗号,丝毫不顾亲爹安危。
陆清则微微笑笑:“无妨,你们照常盯着他,不要太紧,也不要太松。”
他气度沉静清润,听着他声音,情绪也能被抚平不少。
小靳心底焦虑消不少,默默点头,看陆清则不急不躁样子,略微吸口气。
陆大人与陛下感情深笃,却依旧能在这种情况下维持冷静,他也不能乱阵脚。
前日里叛军才来突袭过次,今日便比较和平,巡视路上并未出现什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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