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顿,他道:“这些日子,陆大人从未表露出任何异状,即使彻夜不眠,看起来也精神如常,直到……”
他话没说完,但宁倦已经明白他未尽之意。
直到宁倦回来,陆清则才安心地任由自己昏过去。
宁倦眼眶有些说不清湿润发热,心里又是惊讶欢喜,又是担忧折磨,握着陆清则手又紧紧,感受着那只手清瘦微凉,生怕会被自己碰坏,赶紧松力道。
徐恕给陆清则写张新药方,埋着头道:“睡过去也好,就是得看紧点,大抵会发场高热,不过有在,不必担心。”
宁倦立刻绕到床另侧,握住陆清则另只手,用力在他手背上亲亲:“怀雪,在,别担心。”
仿佛这番话起效,亦或是因为冰凉手被熟悉热度握住,陆清则呼吸又重新平缓下来。
看得徐恕阵无言。
这俩人……
宁倦伸手抚平陆清则蹙着眉宇,压低声音道:“快看看,怎回事。”
,发狠地威胁声:“你等着,等回京城……”
他气还没消,定要把宁倦锁次才解气不可。
只是话没说完,他声音已经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微不可闻,人已经昏睡在宁倦怀里。
宁倦结结实实地吓跳,连忙抱着陆清则,大步走出营帐,左右厉声问:“徐恕呢?!”
伤兵营里受伤士兵其他军医可以解决,没会儿,徐恕就被从伤兵营急匆匆地带过来。
宁倦低沉地应声,立刻着人去煎药。
徐恕断得不错,当晚夜深些时,陆清则果然发起高热,甚是凶猛,比徐恕预料还要严重得多,活像只小火炉,烫得宁倦整颗心都紧缩起来。
徐恕半夜刚睡着,就又被小靳拖起来,往皇帝陛下营帐里跑。
他气得要死,也没办法,醒过神来,紧急给陆清则施针,又灌下碗药,才没有持续发热,但也高热不退。
宁倦衣不解带地守在陆清则床边,唯恐少看眼都会出错。
还未见面时,他就忧心陆清则身体会扛不住。
但白日里见着还好好,方才见面时也分明没有异常,怎会突然倒下?!
徐恕心里翻着白眼,坐下来,拉过陆清则手腕把会儿脉,又探探他额温,淡定地收回手:“昏睡过去罢,就知道会这样,个两个,都不听医嘱,该。”
宁倦眼神如刀,冷冷地剜过去。
徐恕在皇帝陛下可怕眼神里,斟酌着改下措辞:“陆大人本就在京城操劳着国事,乍听闻陛下出事,必然又忧思过度,披星戴月地赶来西南,片刻都未得喘息,就继续与靖王周旋,主持着营中事务,劳心劳神,风邪入体,身体早就撑不住。”
陆清则躺在这几日歇息营帐中,昏睡得彻底,呼吸微弱,乌黑长发披散着,脸庞被衬得苍白透明,颧骨上散发着不太正常潮红,整个人好似易碎薄瓷,被冷汗沾湿长睫深深闭合。
宁倦坐在床畔,抓着陆清则只手,看上去与白日里勇武皇帝陛下形同两人。
徐恕心里啧声,上前道:“陛下,劳您松松手,你不放手,怎看病?”
宁倦恍然回神,放开陆清则手。
原本看起来睡得还算安稳陆清则忽拧起眉,不太安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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