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无所谓,低头看他刚写完英语练习卷,用红笔勾出作文两处语法错误,语出惊人:“爷爷猜到。”
“啊?”童淮毛骨悚然。
薛庭停下笔,嘴角浅淡地弯弯:“那明显,爷爷怎会看不出来?”
老爷子年纪比他俩加起来还大,退休回临岚前,是个赫赫有名商人。虽说现在锋芒皆藏,安安心心过起晚年生活,但眼光还是很毒辣。
他早就瞧出自己这个冷冷淡淡、谁都懒得多鸟眼孙子对童淮态度是不同。
俞问:“……”
那是有够棒槌。
童淮去找薛庭也不是不务正业。
是正儿八经学习写作业。
只是这个年纪都有点躁,往往写完科作业,书桌前两道身影就交叠到起。
薛庭静静地与童敬远对视几秒,目光滑到童淮身上,颔首:“新年快乐。”
童敬远不动声色地打量会儿这俩少年,确实看不出什,将刚才疑惑压回心底。
可能只是他太敏感多心。
元旦晚会上两人合奏,让论坛里喜糖楼再次飘起。
童淮只能庆幸老童不经常上网冲浪,更不会来群小孩儿网络聚集地。
合奏结束,童淮跟薛庭回到后台,松口气:“好歹是没翻车。”
薛庭理理他领结:“对这没信心?”
“哪有,”童淮满脸严肃,“您怎可能翻车,对自己没信心。”
口不对心,薛庭薅把他上台前梳理得整整齐齐小卷毛。
其他人演出服都是租来,童淮和薛庭是自己,用不着去换回校服。童淮跟薛庭勾肩搭背,准备从后台绕去前面,跟班里人汇合。
童淮被薛庭表白吓跑那次,薛庭独自回到家里,薛老爷子居然也不意外,甚至副意料之中样子。
薛庭经常熬夜学习到两点,童淮来过夜时,也跟着学到很晚。
薛老爷子关怀俩小,好几次送夜宵上来,敲门时候,童淮都被薛庭抱在怀里,咬着唇瓣。
惊吓又刺激。
心脏都快蹦出来。
又次差点被老爷子发现,童淮忍不住提意见:“……你小心别吓到爷爷。”
不然这简直是全校上下欢呼雀跃、敲锣打鼓地把他俩往柜门边推。
因为老爹回来常驻,童淮也不好总跑去薛庭家。
他干脆借着去找俞问名头,三天两头地溜去那边过夜,让俞问帮忙打掩护。
俞问嘴上唧唧歪歪地不乐意,身体倒很正直,甚至比童淮还紧张,又次路过三班门口时看到童淮往薛庭身上靠,回头就面目狰狞地掐他脖子:“靠,你们收着点行不啊,少摸摸蹭蹭,真当别人眼瞎啊?”
“瞎,”童淮冷静地道,“比如前桌那个傻逼,知道和庭哥圣诞节去坐摩天轮,还问为什不叫上他起。”
童淮说说笑笑,眼眸抬,话音突然卡住:“老爹?”
童敬远忽略不心底那股怪异,来后台找儿子。
童淮赶紧放开薛庭,朝童敬远笑:“还真过来啊,以为你又驴。”
童敬远顺着也薅把儿子头毛:“听陈阿姨说你拉得跟锯齿似,过来看看能不能给你救救场。”
童淮撇撇嘴,凑过去抱着童敬远只胳膊,趁他不注意,悄悄朝薛庭眨下左眼:“庭哥,跟爸先走。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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