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照流掀掀眼皮子。
楚贺阳几人刚才被阴风刮得头破血流,狼狈得不行,缩在角落里当鹌鹑,谢酩走,又纷纷膨胀起来。
“你和谢酩关系什时候这好?”楚贺阳充满怀疑打量他,又撇撇嘴,“差点忘,谢酩在扶月宗待过几年,哈,人不怎样,命倒是好。靠人庇护活着,也算你这样废物
楚照流无声叹口气,思索下,略拂袖,四分五散骨架重新恢复人形,被风带回高座上。
谢酩漠然收剑,对他做法并不置评:“如何破阵?”
楚照流思索下,从怀里掏出副阵棋,丢给谢酩:“劳烦剑尊大人跑跑腿,去山顶布下阵棋,留在此处。”
别人称呼谢酩剑尊,是又敬又怕尊称。
只有楚照流,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音调总是慢慢悠悠、往上飘着,比起尊称,促狭调侃意味十足。
骷髅充耳不闻,那股直抵灵魂怒与怨迅速膨胀。
却在炸开之前陡然冷却。
鸣泓剑光如雪,锋锐如剑主本人,势如破竹地割开稠浓而近乎化为实质怨气,剑尖闪着点寒光,抵在骷髅雪白额前。
谢酩额前碎发被风拂开,手腕稳稳举着剑,露出幽邃清冷双眼,语气淡淡:“想魂飞魄散吗?”
陶瑞不管不顾,举起手中骨哨要吹。
……没有护住君王与臣民。”
“都是他……都怪他……”
不知道这个“他”是谁,骷髅眼中魂火在转红,俨然是失去理智前兆。
楚照流眯眯眼,还没来得及有什动作,股阴冷刻骨怨气猛地爆发而出。
骷髅颤抖着,全身骨节都在咯咯作响,狂乱地叫喊:“殷……殷……是他,都怪他!你们是什人,你们是他人吗,你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们子民被屠杀……”
换作过往,谢酩不会给他面子,此刻却只是深深看他眼:“好。”
看谢酩眨眼间就离开洞窟,往山顶放置阵棋去,楚照流观察满地尸骨,想起陶瑞没喊完那个名字“殷”。
修界与尘世界限分明,鲜少有修士会真正地入俗,他和顾君衣以前会在凡尘俗世逛逛,但对尘世史书解也不深,毕竟也是好几百年前事,只听说过西雪国名字。
殷嘛,估计就是将西雪国覆灭敌将姓氏。
漫不经心地想会儿,耳畔突然响起声:“喂。”
鸣泓剑压,凛冽剑风陡然穿透伶仃骨架。
骷髅眼中魂火仿若被罡风吹起,倏地散。
周围切动静凝滞,失去魂火骨架往前走两步,攥着血红骨哨,没能再发出丝声音,砰然倒地,溅起地骨灰尘埃。
只是丝怨气与不甘,深深铭刻在白骨上罢。
个心系君主与臣民大将,竟然变成这副半妖半鬼模样。
楚照流淡定回答:“显然不是。”
陶瑞置若罔闻:“效忠君王死在动荡中,故国臣民也早已全部埋葬……”
他眼中两点幽幽之火深红如血,急剧地跳动着,洞窟中温度急剧下降,砭骨阴风吹得楚贺阳几人站立不稳,啊啊惨叫着喊救命。
下刻,愤怒咆哮响彻山岗:“要你们陪葬!”
楚照流笑:“哪有这不讲道理,们做什,就要被你拿去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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