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八岁时,俩人曾接师门任务下山除妖,营救几个村民,有只不长眼妖蹭身血污在谢酩身上,顿时那个场景……
几个村民是烧香拜佛把俩人送走。
楚照流深感自己在鬼门关转圈,滴溜溜跑过去跟上,假装没注意到那串血迹:“要上哪儿去啊谢宗主?”
谢
楚照流拢拢领口,身残志坚地摇摇扇子,努力找话题排遣尴尬:“你灵力恢复没?”
谢酩坦然摇头。
楚照流唏嘘:“那等念珠上沾染佛光灭,咱俩就要变口粮。”
此地怨气过于浓重,念珠上佛息正随着时间流逝,点滴泯灭。
周围冤魂太久没见过新鲜血肉,摩拳擦掌地准备好动手大快朵颐。
而现在,昙鸢已经被不承认“佛子昙鸢”身份“太子殷和光”控制。
这个状态下昙鸢,究竟是敌是友,还未可知。
楚照流忍不住自言自语:“昙鸢当真是灵机动请来?”
他和谢酩同时出事,结伴来到夙阳探究竟,刚好复活惑妖躲进怨气丛生东夏国旧都,又恰逢昙鸢出关,他看到消息,正好在离此地不远天清山。
进入旧都后,惑妖格外针对昙鸢,导致他被封印多年记忆重现,心魔复生。
幻境破裂瞬间,耳边仿佛真有“咔”清脆声。
繁荣东夏国在眼前如琉璃般破碎,被幻境遮掩阴森颓败之像,bao露出来。
天空阴沉得近乎发红,四面都是怨气凝结愁云惨雾,万鬼啼哭之声轰然迎面而来,伴随着经久未消火焰灼烧气息。
出来瞬间,楚照流脑子里便“嗡”声响,眼前阵发黑。
这还不如待在惑妖幻境里呢,好歹山清水秀,气候宜人。
谢酩瞥他眼:“要变你自己变。”
说着,折身便直直朝着处走去,袍袖如雪般翻飞着,上面洒点点殷红,跟落入雪地腊梅似,异常扎眼。
楚照流慢半拍才反应过来,那是他血。
……谢酩居然忍住没捅死他!
要知道谢酩这个人,虽然手上沾血不少,但却极度厌恶别人血沾自己身上,厌恶到能当场把衣服脱下来碎尸万段,再跳进水里洗十遍澡程度。
两件巧合也就算,这多刚好,可就不是巧合。
冥冥中,有人在盯着他们举动,巧妙而无声地推导着这切发生。
楚照流琢磨下,舔舔唇角,笑:“有点意思。”
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谢酩脸淡然地抱着他在朝前走,顿时悚然惊,鸡皮疙瘩都冒出来:“剑尊大人!谢宗主!您老不嫌沉,这双腿还能再走几百年,放下来吧!”
谢酩不咸不淡扫他眼,依言放手。
他缓缓,定睛看,黑雾中躲着重重鬼影,贪婪又不甘地望着两人,却没有立刻扑过来啮咬啃噬。
楚照流摸摸手腕上温润念珠,松口气:“幸好从昙鸢那儿讨来两串佛珠。”
两串佛珠散发着淡淡金光,像暗夜里秉烛火,不多不少,正好能破开怨气,护得两人周全。
谢酩抬抬眼皮,没有提醒他那叫讹不叫讨:“昙鸢呢?”
楚照流顿顿,想起方才在城楼上见到那幕,声音低下来:“四百年前,昙鸢在故国与佛宗拉扯中,应当是诞生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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