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
顾君衣却恍若未闻,盯着欲衡看片刻,忽地笑笑:“这些年那老怪物闭关,你以为他出不来,肯定在背后做不少事,否则也不会见他出关,立刻躲到这里——嘴上口个尊主,你现在最该担忧,恐怕是你尊主会剥你皮做面鼓吧。”
没想到顾君衣非但不接话茬,反而还语中。
欲衡脸色发青,干脆也不再装得多敬重忠心似,眼珠阴阴转:“你猜猜,当年你被雀心罗打得半死时,陆汀雪做什?”
顾君衣怜惜般摩挲着剑柄指尖滞。
欲衡眼光何其毒辣,自然也没放过顾君衣这瞬间变化,心中底气下足起来,阴阳怪气道:“没想到们魔门也会出个情圣,猜花涧门消失这些年,你也直在找他吧,真是痴情啊。”
楚照流略挑眉。
陆汀雪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谢酩与楚照流并肩而立着,似乎看出他心中疑惑,嘴唇微动,传音给楚照流:“花涧门少门主陆汀雪,魔修与正道协力抵御妖族时,与顾君衣所领队伍在同战场。”
他这提,楚照流就想起来。
陆汀雪虽出身魔门,但所擅长功法却极为风雅,玉笛横陈,以音杀人,在彼时还是颇有些名气。
楚照流这嘴叭叭,气氛就没那若有若无紧绷。
可惜欲衡长老注定是感受不到这份轻松活泼。
他见鬼似,骇然盯着顾君衣:“你不仅活着,还敢来西洲……哈!尊主今已出关,你也不怕被丢进炼魂幡!”
在楚照流面前,顾君衣并不会摆出什脸色,反而赖皮似笑:“这话是什道理,谢酩不也来西洲?”
句话把除楚照流以外人全阴阳个遍。
顾君衣嘴唇动动,脸上表情渐渐淡下来,没有搭理欲衡话里话外充满试探废话,嗓音沉:“他在哪里。”
这些年离开扶月山,有时顾君衣会很痛恨修道之人记忆为何要比常人好,想要忘忘不掉。
七十年啊,弹指瞬,凡人生便也快走到尽头。
他忽然有些恍惚。
脑中那张脸却又清晰几分。
不过两人都对此人不熟悉,或者说,就没有见过陆汀雪。
魔修在大战期间偷*耍滑,名义上和正道结盟抵御外敌,实际上想坐山观虎斗,出力甚微。
大战结束后,作为主战场中洲大地上伤痕累累,怨灵无数,魔修趁正道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转首就背信弃义,攻进西洲。
双方来来往往,打整整几十年,几乎杀红眼,最终在雀心罗闭关后,正道才把魔修彻底赶回西洲,落下尘埃。
顾君衣找七十多年人,就是陆汀雪吗?
谢酩把再次从怀里冒头看热闹毛茸茸脑袋摁回去,掀掀薄薄眼皮,不跟顾君衣计较。
欲衡被两人夹在中间,进退不得,目光谨慎地在谢酩与顾君衣之间流转。
百年前,谢酩输给雀心罗,他以为仅仅百年光阴,谢酩功力不可能有太大进展。
现在他心里悔得只想把带谢酩来分舵那个小弟子挫骨扬灰。
欲衡已经然过来,比灵力与剑道,他不可能拼得过谢酩,对谢酩其人解更是接近空白,心中瞬间做好决定,面上浮出个冷笑:“怎,你是来西洲找陆汀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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