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照流晃下神,迟疑着伸手抱住谢酩脖子,低声道:“楚家本家子弟从四岁起,每天都要去演武场修行,卯时起,亥时归,都是群小孩儿,吵得头痛欲裂,特别烦。”
谢酩眼底浮现
谢酩勾着他膝盖,准备将他直接抱走。
楚照流人病歪歪,意见牢骚倒是很多,气若游丝道:“谢宗主,能给个真男人姿势吗?不想被抱着走回去。”
他所指“真男人”姿势,是指让谢酩扶着他走回去。
谢酩直接将他丢到背上,话音漠漠:“怒气还没消,你最好还是别再开口。”
楚照流趴在他背上,并不老实闭嘴,嘀嘀咕咕。
命令范围越宽泛,对下禁制人消耗越大。
楚照流命令宽得都能跑马。
下命令时不能打断,否则会被反噬,谢酩眉心都在跳。
楚照流说完,禁制完成,顿时脱力般,身形晃,往后跌去。
意料之中地跌进个温暖怀抱中。
仿佛听到楚照流心声,低声道:“也未必会对上,们放出问剑大会上有仙门之匙消息,想必堕仙很感兴趣。”
楚照流唔声,起身慢悠悠走过去,漂亮眼睛冷冷地盯会儿单海宏,忽然低头,咬破自己食指。
顾君衣哎声:“做什呢小师弟?”
楚照流:“为防后患,先给他下个禁制。”
用到精血,当然不会是什正派禁制。
顾君衣还得去给褚问传个信,顺道继续研究那篇祭文,下峰头,就和俩人分道扬镳:“好好照顾家小师弟。”
说完,神色凝沉地先走步。
上半夜被乌云遮着月亮露出来,整座岛屿都镀着层轻薄银辉,楚照流很快就适应被谢酩背着,望着远处闪闪发光海面,有点昏昏欲睡。
谢宗主手臂强健有力,肩宽步稳,很有安全感。
周遭太过安静,似是怕惊动天上月亮,连海浪声都变得静谧温柔许多。
他靠着谢酩坚实胸膛,歪头笑,耳坠晃晃悠悠:“解决。”
谢酩圈着他腰,面色发沉:“胡闹。”
楚照流晕得厉害,深吸口谢酩身上冷香,才回点神,不甚在意道:“现在时间特殊,不管是把单海宏关押起来,还是直接杀,都会引起恐慌,也会让堕仙警觉,不如这样,下个禁制,避免关键时候出岔子……咳咳。”
顾君衣看他脸色难看,又晕乎下,冷冷剜眼单海宏:“该问都问完,药效也快到,走吧。”
楚照流骤然被抽空力气,跟飘在云端似,浑身都没力气。
楚照流也顾不得在谢酩和顾君衣面前维持自己无害形象,流血手指点在单海宏眉心,流畅地在他整张脸上写下血咒。
画完,那些血竟然就这消失在单海宏脸上,仿佛从未出现过。
楚照流脸色陡然苍白好几个度,这几日养出来几分红润气色又枯萎回去,低低咳声,眸底片冰冷,缓声道:“但凡你欲对任何人有任何方面不利,不论出自你自己意识,血符便会发动。”
这是下禁制后“命令”,每个字都会进入流动血符中,只要单海宏做他说事,就会被血符刺入脑髓。
就像在西洲时,谢酩对那几个偷鸡摸狗凡人下禁制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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