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长宴坐起身,把吃剩半个馒头重新塞回胸口,思索道:无缘无故她为何害,又对如此念念不忘,难不成,是本少侠欠风流债,曾负她?
明少侠自认为他生风流不羁,前半生辜负闺房少女,名媛千金没有万也有八千,他想别人脸就头疼,索性不想,朝门外喊道:“茯苓姐姐,渴,有喝吗?”
茯苓替他倒碗花茶,他喝茶如牛饮,实在浪费好茶。喝完,抹嘴巴说问道:“嗳,茯苓姐姐,好怕啊。”
茯苓道:“怕什,又不是你杖毙人,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是报仇也轮不到咱们少侍身上。”
明长宴道:“那死两人,放到哪里?”
皇帝道:“那你今晚便到朕……”
元侧妃娇呼声,晕在皇帝怀里。皇帝剩下半句被骇得没说完,瞪着眼睛大喊:“传太医!云青,你来看看,侧妃是不是被煞气给沾染!”
云青领命上前,三步做两步站到元侧妃起居室前,从怀中拿出卷红线:“劳烦陈公公将闲杂人等请出去,以防沾上娘娘煞气。皇上万金之躯,切莫留下,保重龙体。”
明长宴目光落到云青手上握着苍生令上,百感交集。
此刀十八岁便跟随他左右,如今成他人手上之物。好似彰显他明少侠春风得意这些年,朝成落水狗,如今连个侍卫都打不过事实。委实叫他唏嘘不已。
王少侍被十三卫擒住,片刻后,送回青竹小筑。
明长宴心思动,掐把大腿,梨花带雨地喊道:“不要回青竹小筑!”
皇帝怜爱美人,见明长宴泪光点点,心软道:“你不回青竹小筑,要去哪里?”
明长宴:“只要不回青竹小筑,去哪里都行。明长宴害宫里两条性命,还把王姐姐吓疯,觉得他下个就要害!”
皇帝道:“你和明长宴无冤无仇,他为什害你?”
茯苓道:“宫里死人,有家属就通知家属
酉时刻,明长宴提着包裹,搬进小荷台听荷小楼。
芍药在小荷台摘几支荷花,湿淋淋地带进听荷小楼:“把这荷花就插在屋子里,少侍喜欢花香,也喜欢,比熏香好闻。”
听荷小楼许久没人住,太监奉命,提前半个时辰来将听荷小楼清扫遍。明长宴推门而入,退下茯苓、芍药二人,重重躺在床上,手枕脑袋,翘着二郎腿,心中走马观花地过遍昭和宫事情,想道:
这王少侍可真是奇也怪哉,怎就非要把凶手往身上靠,八成是装疯卖傻,本少侠可还好好在这里呢!哪儿来鬼魂?怎不知道!定有古怪。
他换个脚翘,从胸口处摸个白面馒头出来,遍嚼遍想:那落月针做得倒挺像,栽赃嫁祸得毫无破绽,若非本人,只怕也要相信此事为明长宴所为。可惜刚才没多拿几针,亏哉、亏哉。
明长宴道:“这哪儿知道,说不定,他贪图美色!”
皇帝哈哈大笑:“你这个人到挺有意思,朕登基多年,从未有宫妃敢如此与朕说话。”
明长宴抱拳作揖:“皇帝行行好,让去住个别地方吧。除青竹小筑,哪儿都行。”
皇帝很有意思地望着他,说道:“哪儿都行?”
明长宴嘻嘻笑:“那是自然,柴房都行,不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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