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不让他们惊讶？
吕温甚至在心里浮出
丝苦涩
笑容：“原来这位黄老学派世兄，当日在太学所言非虚，其于地理历史，亦造诣颇深……”
张越却是继续说着：“贰师将军伐大宛，最大意义，就在于展示
王师肌肉与决心，使乌孙人知道，汉比匈奴强！若能拉拢乌孙，使之与
汉家为盟，则将彻底实现对匈奴包围与围剿……”
“届时，王师在东，乌恒在南，而乌孙在西，
将乌孙王国与匈奴人之间复杂而混乱关系掰开来，讲很清楚。
“自乌孙先代昆莫猎骄靡去世后，乌孙国与匈奴在西域矛盾就越发激烈起来，元封三年，乌孙甚至遣使来长安，天子以细君主下嫁，两年前，细君主去世，天子再以解忧主妻之，汉与乌孙关系日渐亲密……”
“而乌孙，乃是个控弦十万骑大国，且其在匈奴之西……”
王进与吕温，听到这里，却都愣住。
西域？
“这个代价是值得！”
“因为，正因此战，汉家让乌孙人看到汉军威势和战力……”
“更让西域诸国，皆知王师之威……”
“就为这些虚无缥缈东西？”王进摇摇头：“就让数万士卒埋骨他乡？”
“可能王兄还是不明白在下话……”张越起身摇摇头，说道：“便让在下，为王兄介绍下西域情况吧……”
“额……”王进下子就被张越噎住。
面对张越举出来例子，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
有效反驳法子。
去质疑《诗经》和《易经》？
不可能！
方叔与南仲更是连孔子也赞不绝口，视为先贤贤臣。
张越还能知道西域诸国情况？
这……
须知此时，莫说是寒门士子，就是贵族列侯子嗣，也未必能对西域有个什印象。
除军队将军列侯们，以及那些曾经出使过西域官吏外，很少有人会去研究这些东西。
但现在，在这南陵县长水乡，却有个人，将这些事情仔细道来。
张越微微笑着，道：“自博望侯凿空西域以来，河西之西，便已然进入天下视野……”
“西域诸国大小不，强弱不等，大者如身毒、康居、安息，大秦，地方三五千里，不亚中国……小者如楼兰、危须，不过弹丸之地……”
“而康居、身毒，与中国相距万里，暂时难以产生什交集……但这乌孙却是西域诸国之中，最重要最强大王国！”
“乌孙国国王自称昆莫，其先为《尚书》之中曾朝周天子之昆人，在战国末年，游牧于河西之地乌孙人为月氏人所灭……”
张越侃侃而谈，将自己从史记与汉书回溯乌孙国历史娓娓道来。
当日，王进也不可能就这样被说服。
他倔强道：“可是战争，受苦永远是百姓，是天下人！”
想着老师们与他讲过民间疾苦，念着那些在战争中备受煎熬人们，王进就激动起来：“自元光元年与匈奴交恶以来，多少子弟战死沙场，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仅仅是伐大宛之战，国家就付出将近岁岁入和十万头，数万将士代价……但换来是什？不过数千匹马而已……”
“错……”张越微笑着看着王进：“伐大宛之战，固然耗费良多，有些得不偿失……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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