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停顿下,最终哽咽着说出最真实原因:“妈说,她太苦,没有这个房子就没指望,这后辈子都没有亮儿。朗哥,就他妈算欠她吧,或许生让她过得太苦。这个房子给她,不要让她这痛苦。之后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联系,不想让她记着是房子,就让她辈子都觉得是大哥买吧,把这个人忘最好。”
“朗哥,这次,全部都还给她——割肉还母,还得干干净净。”
他抬起头看着男孩那张小小、花儿样面孔,轻声问:“小也,即使是做老婆,也定要还吗?”
那温柔低沉声音,让黎江也差点哭出声来。
“嗯……”他几乎是呜咽着嗯:“朗哥,让还。”
“那每个月还点?”谢朗认真地问:“逾期话,就收百分之利息,好不好?”
他倒很解机制,但是配合男孩时候,假戏真做得有点傻气,就好像个空合同,数字留给欠钱去填。
也有些着急地抬起头,他心力交瘁,实在没心思再去掰扯大哥那些破事。
男孩眼角带着抹薄红,哀哀地道:“朗哥,没别办法,现在拿不出这些钱,就只能找你。知道你不在乎,更知道你不会不答应。所以只求你件事——别不让还你。哪怕要还很久很久,你也让点点、慢慢地还你,行吗?求你。”
男孩用那双含着泪意眼睛望着谢朗。他哀求内容,和那双眼睛样让人心碎。
黎江也从来没有和他要过任何东西。
哪怕是此时他们所处这间房子本来是给他买,他也没有接受过;
“好……”
即使是那笨拙哄,仍然让黎江也抱住他:“朗哥,还有件事。”
男孩死死地环着他脖颈,像是明知道下句话他会不同意:“这个房子,你让大哥出面去买,不要让妈知道是……”
“什?”
“朗哥……”黎江也用尽全力抱住谢朗,他当然有很多原因可以解释,比如他本来就没这个本事,比如他不想让黎母知道他和谢朗关系。
他背着破旧帆布包,里面都是螺丝刀、电笔这样工具,因为舍不得坏就换新家电,所以什都学会去修;
他个人在S市租那狭小房间,用小小冰箱装满最方便快捷鸡蛋做食材,然后红着脸和他说:房间很小、隔音不好。
黎江也为在他面前保有那份自尊心,已经用尽全力。
可现在这个男孩为黎母房子这样苦苦哀求,自己亲手撕碎这多年直小心翼翼保护着东西。
谢朗慢慢地蹲下来,他本能地想,这样姿势或许会让黎江也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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