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衍成终于不得不做那个先开口人:“前两天开始,他忽然就不再去医院,和妈给他打电话,他都接也不接直接挂。他是不是……”
他是不是生气?
他还没有说完就戛然而止,因为谢朗忽然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谢朗身材高大,此时这样骤然笼罩在他头顶,下子让黎衍成身
“不忙。”谢朗答道。
“……”
黎衍成从初中就认识谢朗,当然直都知道谢朗不是个善于言辞人。
谢朗话少,却并不是冷漠。
在此之前,他从没有在谢朗身上感觉到这股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意。
甚至还是谢朗站在电梯门口第二遍叫他名字时候,黎衍成才终于恍过神来:“谢朗。”
他顺手整理下衬衫衣领,这才从电梯里走出来:“你说找有事?其实都这个时间,不如干脆起出去吃顿晚饭,边吃边聊,知道有家新开粤——”
他状态切换得很快,只瞬间就从那种迷离中跳出来,脸上带着盈盈笑意问。
“晚上有约,不好意思。”谢朗打断他之后微微停顿下,声音低沉地问:“咖啡,还是茶?”
黎衍成目光非常迅速地从谢朗无比平静面孔上扫过,虽然没有看出任何端倪,但是同时他却又无形之中感觉得到——他和谢朗这次碰面,注定和之前任何次都不样。
黎衍成车停在谢朗办公室楼下时,明明已经熄火好几分钟,黎衍成仍然坐在后座动不动,直到开车助理都有点耐不住,转头问句:“老板?”
可黎衍成并不理他,只是用只右手扶着额头,身子蜷缩着微微闭着眼睛。
助理其实对这样子黎衍成倒并不陌生。
有时候黎衍成喝多接下来又有工作时候,就会这样呆在车上缓半天,只是,今天黎衍成来之前其实并没有喝酒。
就在助理以为他已经睡着时候,黎衍成忽然抬起头,那张漂亮脸上满是倦意,但把猛地推开车门:“你在这边等就行,自己上去。”
谢朗回答完这两个字,就坐在他对面又沉默。
好奇怪,明明是谢朗找他说是有事。
可当谢朗不主动说明时,却也是他感到种压在身上沉重压力。
谢朗那样平静地凝视着他时候,仿佛就已经很确定,他会先撑不住。
“谢朗,你是因为小也来找吗?”
“红茶吧。”他说。
“嗯。”谢朗向行政淡淡地示意眼,随即便转过身,带着黎衍成走进他办公室。
……
“最近很忙吗?”
黎衍成在沙发上坐下来之后率先开口,他试图以种老友般轻松口吻开始对话:“很久都没好好和你见面聊聊,也不知道是怎搞,最近几次见面好像都在医院,真是……”
他只扔下这句话,然后直接大步往电梯方向过去。
停车场到谢朗在顶楼办公室有私人电梯,行政显然知道他要来,从视讯里看到他就马上放他上来。
电梯里三面都是明晃晃镜子,走进去便感觉好像周围有无数个身影围绕着他。
上升那秒失重感,甚至让黎衍成有些恍惚,他情不自禁地把镜子里无数个自己个个地、仔细地看过去,看得甚至入迷。
“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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