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变态切,强烈恶心感让他起鸡皮疙瘩,谢朗仰起头,那瞬间……悲痛像是雨水样洒在他灵魂上。
谢朗不知道该去问谁,只能茫然地望向被乌云遮蔽漆黑天空——
他到底是谁孩子?
他父亲究竟是谁?
“谢总!”
“呕……”
谢朗跪在湿漉漉地面上,手扶着车门,大口大口地干呕着,整个身子都痛苦万分地蜷在大雨之中。
“谢总,谢总你……”
张秘书忙抄起雨伞打开顶在谢朗头顶,然后蹲在谢朗身边,向干练他此时甚至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觉得恶心。”
“砰!砰——砰!”
外面雷声恐怖地轰鸣,可谢朗始终都面无表情,只是沉默地、遍遍地用拳头狠狠地砸着方向盘,他是如此执着、如此用力,砸到手背上凸起骨节皮肤红肿开裂,刺目血液顺着方向盘流淌下来却恍若未觉。
在这种时刻,只有肉体上疼痛才能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他还想要更痛点,更痛……
“砰!”
“谢总!”
是他,是他从孩童开始就凭借想象为自己重构上官。
他为自己想象个父亲、他让自己相信个父亲真存在。
那瞬间,强烈愤怒,再次如同烈火般席卷他身体。
谢朗按在方向盘手指指尖颤抖得越来越激烈,像是克制不住痉挛,随着外面声恐怖沉闷惊雷,他手掌握成拳头,“砰”地声重重砸在方向盘上。
这次,在他耳朵里回响着是自己刚才声音:“不需要你可怜,也不相信你说话!”
张秘书扶着谢朗手臂,他声音也带丝哭腔:“你听说,都会过去,无论什事都会
这是谢朗说第句话,他声音嘶哑,在大雨中几乎听不太清楚。
他说完这句话就又痛苦地干呕起来,明明什都吐不出来,可却像是要把苦胆都要呕出来样。
在头晕目眩事后,他又想起谢瑶。
母亲究竟是抱着什样想法生下他呢?
生下他,然后找到个软弱傀儡假扮成他父亲,然后再严苛地统治着这个密闭、禁欲家庭,不让任何人能够知道当年尘封秘密。
终于赶来张秘书打开车门看到这幕时已经吓得面色惨白,他手里雨伞掉在水泊般地上,但已经顾不上,整个人都扑上去死死地按住谢朗那只鲜血淋漓拳头,嘶声道:“谢总,你不要这样!”
谢朗抬起头,他动作忽然停住片刻。
但那其实并不是因为张秘书阻挡,但伴随着车门被打开,外面世界好像和刚才几乎窒息车内空气相连。
噼里啪啦大雨声下子变得震耳欲聋,带着潮湿雨汽狂风吹进来,冰冷雨丝打在他面孔上。
他怔住片刻,似乎隐隐约约清醒点,可紧接着下秒,他就猛地推开张秘书冲出车门。
是啊,他们当然会可怜他。
他们所有人都知道真相,王阿姨、上官、还有谢瑶——
没有人告诉他,他们瞒他二十多年,在这二十多年里,他们看着他时候心里会怎想呢?听他叫上官父亲时候是怎想?
会觉得可笑吧。
他就是条可怜、可笑、扭曲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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