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顿顿,又轻轻重复遍:“想你。”
“也想你。”
文珂差点哽咽,小声说:“你、你到底躲在哪儿啊?”
韩江阙没有马上回答文珂问题,他声音听起来很遥远,就像是在隧道里样闷闷地回响着:“小珂,之前说恨你。可是其实,只恨你很少很少点点;也恨卓远,当然恨他。但最恨人,其实是自己。”
“韩江阙,你先告诉你在哪,是不是在锦城?”
蒋潮语气猛地加重:“加油站旁边就有个小旅店,们可以在这儿等晚上。”
文珂终于无力地垂下头,轻声道:“好。”
他们同下车,走到外面,文珂才更清楚地意识到天气有多恶劣,寒风几乎吹得他站不稳,他用手捂着头脸,快步和蒋潮起往旅店里走去。
在狂风呼啸之中,文珂隐约好像感觉到手机震动,有那秒钟他还以为是自己错觉,可是随即仓促地低头时,他浑身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文珂几乎是冲进旅店里,什也顾不上就靠在门边接通电话。
“文先生,觉得们不能这赶路,路面情况很差。”
蒋潮低声说。
文珂仍然在锲而不舍地不断拨打着韩江阙电话,听到蒋潮话,他脸色不由有些苍白,勉强地说:“再等会儿吧,说不定再开会儿雪就小。”
蒋潮看着神情憔悴文珂,叹口气,继续向前开会儿。
但是到第三个加油站停车之后,蒋潮望着前方那段陡峭山路,皱紧眉头,坚决地道:“不行,雪大、雾也太大,在夜里能见性这低还要开山道,绝对不行,你还怀着孕,万出什事,没法和韩先生交代。”
怕和文珂沟通,甚至有那个瞬间,他以为他不爱文珂。
可是当他再次坐在这里时,他忽然厘清自己逃离。
因为他和文珂样,都有长长久久梗在心中无可奈何痛楚。
十年前,16岁他也曾经坐在同样位置,看看空空如也手掌发抖——
“小珂体检报告去哪?”
文珂握紧门把手道。
电话那边韩江阙沉默会儿才说:“坐在你家楼道台阶上。”
文珂眼圈下子红,他过很久才道:“冷不冷?下大雪呢。”
“不冷。在看雪。”韩江阙说:“小珂,你家楼道隔间
“小珂……”
“韩江阙!”
文珂抓紧手里围巾:“你现在人在哪儿?”
“小珂。”
电话里声音道:“想你。”
文珂看着自己手机屏幕,沉默很久。
外面是冰雹砸在车身上“噼里啪啦”声音,他其实明白,蒋潮说得是对。
不能再勉强。
可是他真不甘心,明明只要再半个小时车程,他就能找到韩江阙。
“文珂!”
韩江阙跳起来,像是逃样离开这间破旧教室。
……
13号线高速上,辆黑色奥迪在,bao风雪中艰难地前行着。
寒风如同在对着车窗咆哮,车轮碾压过厚厚雪被,发出艰难嘎吱声。
蒋潮谨慎地握着方向盘,他不敢踩油门,有些路段路面已经结冰,在这样天气开车几乎是直在打滑,这实在是件非常危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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