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悯纤手挥,“墨之,你先走。”
“噢。”席墨之闷闷不乐上楼。
他躲在楼梯口,贴在墙上听着厅堂里动静,隐隐约约听到杜阅澜说:“……他好像又犯癔症,以为们给他是堕胎药,所以才不愿意喝……”
席悯静会,听不出语调地交待:“随他吧。”
席墨之轻手轻脚走上楼,在他哥住那层溜达圈,卧室门竟然开着,他进去看,里面没人。想起他父亲当年给他们俩抠下巴塞药狠厉手段,嘀咕两句,自动往第七层塔顶走。
席墨之在呆若木鸡众人视线中迅速溜走,通过家族指环穿回无量世界,回家第句话就是喜气洋洋:“妈,哥病,什时候能开始学习接管世界,今天晚上吗?”
杜阅澜正好从侧厅出来,听到这句话,手刃亲儿子心都有。
他这小儿子天生缺心眼,他和席悯从席墨之小时候就看得清清楚楚。
席悯坐在中堂,淡淡在小儿子面上扫眼。席墨之头顶天线蹭得竖起来,摸摸鼻子,讪讪道:“是想给病中哥哥分忧。”
杜阅澜走到席悯身后,抬起威严眼睛:“那正好,你把演戏工作辞,专心回来辅佐莫回。”
席墨之从古装电视剧片场《与失忆太上皇日日夜夜》里出来,准备乘飞机赶往慈善晚会。他虽然是个流量明星,但在圈里交往甚广,各门各业都有所谓“至交好友”,被邀请来参加老牌大腕云集晚会,也在情理之中。
席墨之正在机场VIP间补妆,忽然个电话打来,助理急匆匆抱着他手机跑过来奉上,“墨哥,是您父上。”
席墨之揭掉两片精华眼膜,坐起来接过,顺便挥退屋里人。
助理和化妆师干人等退到外面,终于能偷闲喘口气。小墨汁这两个月无故旷工十几次,放鸽子频率堪比养鸽场日常作业,这两天才舍得回来捡起剩下活,于是拉着身边所有人疯狂赶工,到今日,众人实在疲惫不堪。
还没等他们坐下唠会小嗑喝点小茶,席墨之脸凝重地打开门,顶着做半边发型,吩咐助理:“去,和经纪人说要请假,至少三天不能来。”
不在卧室,肯定就在小黑屋。
他踮起脚,从门上栅栏小窗户里瞄见远处抹白毛,背对着他,颓颓丧丧地抱着膝盖松松靠在白墙上,显然杜阅澜说走之前睡下是演出来。
席墨之不禁脑补,他哥演技
席墨之:“……这、这不是回事。”
席悯对他事言未发,转而问起杜阅澜:“莫回如何?”
“吃药,已经睡下。”
席悯指尖在沉木桌面上轻轻敲两下,又问:“怎愿意吃药?”
“起先不愿意吃,吐三回,后来在屋里熏香,弄昏灌下去。家主……”杜阅澜面有难色。
助理蹭蹭跑过去,“墨哥,又怎啦?怎又请假?再请活动商那边都要按合同赔钱。”
席墨之此刻气氛和表情,完美演绎他之前在片场被导演NG无数次也达不到“太上皇病危,太子朝中无人可用,边关危机四伏”复杂神情。
他沉重地说:“嫂子驾崩。”
助理:“啊??”
“哦不,去世。串词。总之就是这样,先回家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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