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完成祭典,继承神格。”
那点光骤然熄灭。
为见个人,而选择背叛他,从开始就是极端矛盾。
如果桓修白得知他为见自己,和另个人在祠堂下滚三天三夜,他们做过那些事,他和另个人都亲密进行,
因为若是席悯想做,他记忆早被神不知鬼不觉替换。既然直言告诉他,那就是不打算下手。
席悯平稳陈述着:“也给你选择权利。是忘掉他重新开始,还是——”
“不会忘记他!”席莫回深深喘着,指骨修长,攥进凌乱床单。
“你倒下时,他魂就守在你身边。”作为母亲,对刚失去爱人长子说出这样事实,堪称残忍。
但席悯来目就在于此。席莫回现在无法面对,今后生都会留下伤痕。与其让他浑浑噩噩过下半生,不如给他些希望,激励他站起来,握着希望走下去。
门外传来窸窣动静,席莫回收起心脏,蜷缩在小床上,等到门沉重地打开,他视线才从小窗口移开,闭上眼睛。
“莫回。”席悯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
席莫回毫无所动。
席悯走到深处,俯视着儿子,“你没有睡,起来罢。有话要与你说。”
席莫回眼皮下眸子轻微转转,睁开眼睛,只是直视着小窗透进来天光,没有转脸去看席悯,更不愿转身。
要是能借他三分,自己也不至于发个片花都要被黑粉拎出来逐帧截图骂演技差。
席家弟弟扒在门缝前喊:“哥,你都多大人,怎还被关小黑屋?”
里边片死寂。
席墨之自讨个没趣。他走之前又瞧两眼席莫回背影,只觉得有点可怜,旁感情是没有。
就好像他对金泽,觉得对方大着肚子追过来可怜,要说感情有多深,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
“魂!他在这儿吗?母亲,告诉。”他慌乱地扫视四周,手脚无措地整整头发,好似生怕被桓修白魂魄看到自己这幅狼狈样子。
“他穿不过无量边境。”自然不可能跟着他们来到这里。
“……有没有什办法,能看到他?”席莫回近乎祈求。
“有。”
席莫回眸光亮瞬。
“他死前找过,恳切求催眠你,消除你关于他记忆。”席悯说着,口吻仿佛无关紧要。
席莫回身躯轻微震动。
“答应。”
席莫回倏然坐起,道锐利目光融警惕与悲恨,与席悯视线正面撞上。
他压抑着涌上来愤恨,刚想说什,忽而泄气,声音绷紧地笑声:“您不打算这做。您只是给将死之人个希望。”
不过他从不认为自己感情缺失是种遗憾。
反而,对比席莫回反应,他在情感上处境应该更安全。
有时候,过度共情,只会伤身伤己。
席莫回怀抱真空袋里心脏,空洞地注视着二层伸出去小窗。仿佛他看久,那里小平台就会长出个外乡人,殷切地攀着身子探过来,小声地,温柔地叫他名字。
杜阅澜给他喂药,被他悉数吐掉。药苦味从舌尖直蔓延到嗓子口。手指发软,按在腹部轻轻摩挲,他陷入认知混乱,柔情地呢喃着:“孩子还在,还在……和你另个父亲都会保护你……他在这儿,被抱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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