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没有力气，也没有精力起床。
就连盖密尔
回答，都是
个词个词进入大脑。
“有同类……往这里扔人类东西……”
“人类东西？”詹森重复，然后迷糊地说，“如果有趣，留下来看看。”
盖密尔：“不行，如果在这里炸
，你会不舒服，而且这里会变得很亮。”
无数气泡涌出。
梦境在摇晃。
詹森察觉到。
不久之后，他意识就回到躯体里。
冰冷海水让詹森很不舒服，个非常温暖东西离开他身体，疲倦让他思维与动作都处在极度迟缓状态。
詹森挣脱人鱼手臂，绕到珊瑚礁后面，游进路径复杂洞穴。
盖密尔像追踪猎物样埋伏着，从詹森想不到地方忽然出现。
他们在追逐时踢碎珊瑚礁，将成片海葵丛林滚到变形，最后在海水里载沉载浮。
毫无遮蔽躯体浸泡在碧蓝海水里，红晕慢慢退去后，重新变回苍白肤色。
盖密尔翻个身，将昏昏欲睡詹森揽入怀中，仰躺在水面上唱起歌。
锋利透明指甲沿着肌肉纹路，轻轻刮擦。
詹森伸手握住人鱼捣乱手指。
他听到阵轻笑，然后胸口阵发痒，詹森不得不加上只手。
浪花四溅。
人鱼手臂绕过詹森后背，将他紧紧抱住，往海里游去。
詹森沉沉地睡着。
这是他诞生以来第次沉睡。
之前睡眠，邪神词典里只能算“小憩”。
詹森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他意识漂浮在虚空里。
这里没有声音，也没有颜色。
“人类有威力这
大东西？”詹森喃喃地问。
“
“为什起来？”
詹森迷迷糊糊地问。
藤蔓攀附在海岩上，那里遍布着道道可疑抽打痕迹，就像是两个史前巨兽在这里激烈地打过架，到处都是被破坏与摧毁可怕模样。
边缘有岩浆喷发堆积，像是根根嶙峋奇峰。
“岩浆冷。”詹森低声咕哝。
梦境随着歌声变换，白天变为黑夜，银色月光给这片世界镀上层柔和光芒。
最后个空灵美妙音符缓缓融化在海浪声里，盖密尔也闭上眼睛。
时间缓缓流逝，梦境逐渐褪色，显出梦境之外真实世界。
——这是恐怖幽暗深海。
人鱼忽然睁开眼睛，把詹森往自己怀里按按，然后用冰冷眼神凝视深渊上方。
梦境里这片海很浅，浅到稍微用力就能踩到海底沙粒上。
海水清澈透明，看起来就更浅，好像只手臂就能探到底。
与真实世界不同是，这里没有任何鱼群，也没有别生物，只是色彩绚丽珊瑚礁——不管是多坚硬珊瑚，触感都跟硬质沙发差不多，不会划伤皮肤。
因为这是邪神感觉，邪神缔造梦境。
剧毒海葵就是柔软毛垫，尖锐锋利珊瑚礁只是个可以被轻易撞碎摆件。
睡着睡着他感觉很累，睁开眼睛，梦境瞬间成形。
阳光照在碧蓝浅海珊瑚礁上，他躺在沙滩上，雪白沙粒被晒得微微发烫，舒服得不想动弹。
涨潮海水逐渐漫过肩膀，又漫过光洁胸膛……
只微凉手，轻轻放在詹森胸口。
薄纱状鱼鳍在水波间闪烁着迷离虹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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