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背对着这边,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那件长长玄色貂裘,以及顶熊皮厚帽,他随意找块院中石头,大刀金马地坐,喝问道:“怎回事?”
将军说是口标准官话,
这也算是术业有专攻?
嗯,比不上,比不上。
墨鲤翻过院墙时候,心想这是他今晚第三次潜入这栋宅院,都说事不过三,原本只是送信这样简单小事,居然变再变。
可墨鲤又没法不来,现在情况太复杂。
迟步,就不知事情还要发生怎样变化。
这可不是小数目,纵然有富商掷金求马,也不敢在家里养上这多。
——倒不是钱问题,而是有造反嫌疑。
“官兵?”墨鲤神情凝重,心想还不是般官府中人。
看竹山县就知道,穷得整个县衙只有两匹马,是报信用。
风雪中马蹄声停止。
为隐蔽行事,这座宅院地处偏僻,四周几里地都没有人烟。
此地已接近麻县边界,跟小河镇隔座山。
刘常等人今日就是冒雪走山道,他们从北边来,往南路要好走得多,山沟与坡道都较为平整,路面也比较开阔。
然而再好走,现在也是冰天雪地时节,路面湿滑,人说不定都要摔几跤,何况是疾驰马,不怕折马腿废匹马吗?
墨鲤眼中透着深深疑惑,几乎怀疑自己听错。
想那群锦衣卫暗属蹲在这里,原本目标只是为前朝宝藏盯着薛家,结果莫名其妙就扯到秦逯身上,现在倒好,如果不是墨鲤及时补漏,连唐小糖都要被卷进去。
宅邸大门敞开着,两侧灯笼被点起来。
这群在雪夜中赶路骑兵,披着玄色斗篷,腰上斜挎着雁翎刀。虽然下马,却没有人说话,前院这边静悄悄,只有骏马偶尔喷个鼻息。
刘常手下兵丁们个个鼻青脸肿,脑袋与衣服上还沾着雪花,都垂着头不敢吭声。
佩刀骑兵把人放,拱手禀告道:“将军,这宅子里人都死。”
这附近没有歇脚地方,只有那座宅院……这些人是路过?还是就要去那里?他们是锦衣卫吗?
墨鲤还在苦思,孟戚却好整以暇地丢句话。
“你想什?去看看不就知道!”
“……”
墨大夫想,如果眼前这个人当真是国师孟戚,教唆人本事确实挺厉害,跟话本里模样。话本里国师总是蛊惑皇帝不理朝政、残杀忠良,偏偏又能把坏事做说得冠冕堂皇,什求仙拜佛,建庙修寺。反正皇帝听完之后,明知道不妥,还是忍不住干。
“……是凉城马。”孟戚闭目听着风雪中连绵急促蹄声,低声道,“跟西域大宛马齐名良骏,是当年西凉国称雄西北草原底牌之,凉州铁骑曾经天下闻名,即使冒着风霜雨雪,亦能千里奔袭。”
“好马。”
墨鲤听后,由衷地赞声。
哪怕自幼学史诵文,博览群书,可是没有亲眼见过东西,终究不能在脑中留下深刻印象。现在孟戚提,墨鲤立刻想起那支威名赫赫凉州铁骑,以及它在最辉煌时候败于靖远侯之手,从此蹶不振。
“虽说西凉国灭,凉城马也流入中原,但是这等良骏,仍然不是常人能有。”墨鲤侧耳听阵,确定至少有二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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