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些山匪都丢刀兵,改拿锄头铁叉,种田打猎谋生。
闹着要喝酒吃肉人,他们石磨山寨怎供得起?
“大当家既然不喜,那就不见呗!何必费事?”
“你们懂什?”
石磨大当家没好气地说,“阎王易过,小鬼难缠,他们千里迢迢地过来投奔,要是连面都不见,他们怀恨在心,天知道要做出什事。”
旁边有个拿着铁叉大汉凑过去笑道:“大当家,这说可是平州陂南县赤魍山?”
“可不是,想那赤魍山寨,去年秋天莫名其妙在阴沟里翻船,被户姓陈商队给坑,个山寨人都死得干干净净,只有几个恰好下山家伙逃过劫。这不,现在人到咱们这边,说要来投奔们石磨山。”
寨营里人阵惊讶,这事实在蹊跷。
“平州那多寨子,怎往咱们这儿跑?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嘿,不用问,必定是冲着大当家名头来!”
天光微凉,山林逐渐被雀鸟鸣叫填满。
石磨山东面,有个小山寨。
这年月山寨,多半都是啸聚而起匪帮,石磨山寨也不例外。
寨营中央竖着根高高旗杆,上面挂着破旧褪色幡子,上面绣字迹模糊不清。房舍都是歪歪斜斜,全部用石头砌成,只能遮风挡雨,外表就不能细究。
这清早,寨营里就开始有人走动,忙碌着劈柴生火,提铁叉出门打猎。
旁边汉子连忙说:“怕什啊,石磨山易守难攻,咱们山寨位置更是隐秘,他们又不知道进山路。”
“人家要是放火烧山呢?想烧死们倒是不可能,可是山中飞禽走兽死太多,咱们喝西北风吗?”大当家恼怒地说完,然后又加句,“再说拜山得有见面礼,否则谁家山寨都不会收外人,倒想知道这些家伙准备拿什东西来打动。”
众人顿时哄笑,说半天最后句才是关键。
大当家也不恼,随意点两个人跟着,就出寨。
按理说,这种跑腿活计,轮不到个山寨大当家去做,随便打发个小头目去就行,然而石磨山寨是个空壳子,外面名声响,实际上内里
听到恭维自己话,石磨大当家瞪眼道:“得,名头大有什好?招官兵围剿?”
众人不敢接话,只讪讪地笑着。
石磨大当家冷哼声,边穿皮袄边说:“反正这人呢,们是绝对不会要,平州那些山寨跟咱们不同,他们烧杀抢掠什缺德事都干,到咱们这边过苦日子?他们能熬得住?”
这倒不是石磨山寨人品行高,他们想下山抢也没个人能抢啊!
没有村落,没有城镇,偶尔有商队路过,也带许多护卫,抢趟固然有收获,可也要死不少人。石磨山寨里原本就五十号人,哪能经得起这样折损。
“大当家,起这早啊!”
“还不是赤魍山几个混账搅事!”
石磨山寨大当家,是个脸色蜡黄,獐头鼠目,形貌猥琐汉子。
可是他这说话,声如洪钟,十分有气魄,又让人对他印象有所改观。
这大当家戴着皮帽,皮袄胡乱地披在身上,身量虽然矮小,但是敞开衣襟里可以看到硬梆梆肌肉,拳头更是出奇得大,掌心黝黑发紫,像是学过外家横练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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