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如今
热闹，都像是
场摆好
准备开唱戏。
郁兰忽然听到外面有雀鸟叫声，她立刻起身出去。
不会儿，郁兰就匆匆归来，低声道：“殿下，有密报。六皇子今日回京，原本是要被禁卫军护送进宫软禁，结果进宫门盘查时候，他们把车帘掀，发现人不见。”
太子顿，唇边泛起无奈笑意：“老六跑
“这会儿来做什
，只是添乱！”
“那些太医还有脸来？如果不是他们虚应事，耽误殿下病，怎至……”
太子咳几声，他身边宫女顿时闭口不言。
宫女郁兰小心翼翼接过太子手里药碗，觑着太子脸色，不由得喜道：“殿下今日脸色好些，咳得也少，那位……”
她很快意识到不对，改口道，“这张辛苦得来方子确是有效。”
宫墙外禁卫军非但没有减少，相反数量更多。
只是比起原本严苛，现在要好说话得多，不止找来太医，还有各种东西源源不绝地送来。包括皇家内库里储藏珍稀药材，以及好几块价值连城暖玉。
这些当然不是陆璋命令，而是三皇子意思。
太子病重，两位宰相当然要知道具体情况，立刻同意分出半太医前去诊视。
剩下半给依旧起不床、说不清话皇帝治病。
方，连改动都不好下手。想换君药，苦无替代。臣药品质不行，又找不着更好。”
墨鲤放下炭笔，把药方折起来，压在烛台下面。
“孟兄？”
胖鼠顺着墨鲤衣领滑到怀里。
——拒不变成人形。
正说着，另有内侍端着熬好药进来。
太子没说话，那内侍很有眼色，见到郁兰手里还有残渣空碗，垂着头把药碗连同盘子搁置在矮几上，躬身退出去。
“太医都在偏殿，吵得不可开交，这个说什药分量不够，那个说不能再用药。”郁兰神态恭敬，语气却忍不住带些许嘲讽道，“他们说得热火朝天，却没有个人动手开方子，依婢子看，这就是在拖延时间。”
殿内宫女内侍都露出怨愤之色。
太医也好，那些文臣也罢，好似整座皇宫人都在等着太子咽气。
太子活不多久，这事文远阁宰辅们知道，他们在感情上还是愿意站在嫡长这边。奈何太子福薄，没有登上皇位可能。
不管如何，事情总归要做得让人无可指摘。三皇子敬爱兄长，虽然因为皇帝同时病重需要侍疾不能守在太子病榻前，但是提议将好药材分给太子，送暖玉以及其他奇珍给太子，这番敬重之心友爱之情，将来三皇子登基时是美谈，可以大书特书嘛。
宰相点头，皇帝不能理事，执掌内库臣子跟内侍还不见风使舵？
纵然是不想那快表忠心，也不敢怠慢三皇子，忽略文远阁那边意思。
于是东宫忽然热闹起来，抬着药材宝物内侍夹在太医署人员之间，显得格外混乱。太子妃也不理事，只是念经，东宫内侍总管带着人忙得焦头烂额。
墨鲤隔着衣服捞住沙鼠，阻止它继续往里面钻。
算，沙鼠总比胖娃娃好。
乌云缓缓遮住月光，当银月光辉再次透出云层，房内已经空无人，桌上收拾整齐行囊也不见。
***
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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