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戚趁机追着掌柜免三百文钱,然后照墨大夫说
布会褪色,米会发霉,都不经放。
“行,再拿两匹,价钱……”
孟戚还要继续讲价,墨鲤已经打断道,“不,就这两个色各匹。”
匹布恰好能做套衣服,没有第二个人份额。
孟戚不甘心地问:“大夫与穿同样料子做衣服不好吗?”
纵然不懂织料里面门道,大致好坏却是能看出。
譬如掌柜竭力推销那匹细布,是极正月白天正青色,比般月白更浅淡,然而问题也出在这个色上。
堪比魏塘纱细布料子,很薄,色还这浅,非常容易弄脏。
如果要做内衫或亵衣,这匹布价钱又高,在小城镇之中,这种布料很难卖出去,因为缺乏附庸风雅文人墨客,大部分人都爱那些绣纹繁复颜织料,除家中有孝,其他人根本不看这种素淡料子眼。
“什价钱?”墨鲤上手摸摸。
城里药铺跟诊堂都关着门,不愿意做斗殴受伤江湖人生意。
墨鲤在心里默算随身行囊里药材种类跟数目,发现需要补充几味药在南边不是稀缺货,于是放下准备敲门手,准备到下个镇子再找药铺购买。
他转身,就发现孟戚不见。
疑惑地朝着来路走几步,随即在街边家布庄里看到孟戚身影。
墨鲤想想,天气渐热确实该多添置套衣物。
“会拿错。”
墨鲤揭穿某人暗中打主意。
外衫比较宽大,只要外形差得不多,基本都能穿,少有不合身。
孟戚装作没有听懂,本正经地问掌柜,铺子里做成衣需要几日。
“这……客官这可真是不巧,原有个裁缝个绣娘,可是都回家探亲去,没三五天都回不来。”掌柜陪着笑,十分担心孟戚二人因为这个不买布,连忙补充道,“这条街走到底,就是李裁缝家,他家活计做得又快又好,价格也公道。您不必担心,保管不会耽误您事。”
这匹布颜色,让他想起从潭水底部仰望透入水面月辉,是夜色被照亮后水波流动浅蓝。
掌柜瞅瞅两人形貌,报四两银子价。
“松江布六钱银子匹,运到太京卖两,掌柜这价格高吧?”孟戚熟练地讲价。
“瞧您说,现在要买也买不着松江布啊!南边地儿出东西,有门路才能弄到呢,松江布物美价廉,别布可不是。”掌柜看看周围,见外面没人这才尴尬地笑道,“小老儿不是漫天要价,新布价钱减不。”
新织布便似新粮,都是最贵。
——哪怕不出汗,天天穿同样衣服在路上奔波,有些过于邋遢。
墨鲤进门时候,恰好看见孟戚点匹细布,是竹青底色上绣叶纹,看着十分素雅。
只有身怀功名读书人、贵胄子弟,以及七十岁以上老者才能穿绫罗绸缎,所以小城镇里细布种类更多些,有些细布匹价格甚至比绸缎还要高。孟戚来就要铺子里最贵布,掌柜喜笑颜开。
“客官您再看这匹,价钱还要更便宜些,瞧这料子多光洁细密,还有这质地……哎,虽然不是松江布,但也差不多少。”
墨鲤原本不懂布料,竹山县毕竟是个小地方,可是去过次太京就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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