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老丈。”
墨鲤看这玩器做得很有童趣，鼓柄没有涂漆，两侧垂着
弹丸被做成
小小拳头，鼓面是个大肚弥勒佛。拨浪鼓
晃，就似用拳头敲打自己肚皮，配合着弥勒佛笑口常开模样，直叫人忍俊不禁。
即使有心觉得工匠不敬神佛，想到弥勒佛
前朝国师，真是个很好用身份。
墨鲤忍不住笑。
孟戚说完，随手捡起路边摊子上根木簪。
簪身打磨得很光滑，不见根木刺。花样是最简洁那种，只是木头上自然生成纹路很有趣，硬要说话就像孩童涂鸦出尾小鱼。
孟戚高兴，连价钱都没问，直接给摊主五十个铜板。
墨鲤走在后面，眼睁睁看着路上行人惊异地扭头，目光追着孟戚不放直至撞到墙壁或者摊位。
“孟兄这是何必？”墨鲤无奈道。
“要不是铺子里没有兜罗棉或织金料，再者大夫也不喜欢，买是白花钱，否则那个披着更好。”
孟戚啧声，做势拂袖，布料自然随着他动作鼓动飞扬。
“日光照，灿然生辉。”孟戚微微眯眼，臆想着墨鲤穿上那样衣裳，是何等光彩照人。
可以抱，也能扛。
问题是墨鲤背上已经有个行囊，再扛匹布，少不得要调整行囊位置，避免压到里面药材。
眼见着孟戚半点不在意他人目光，就这
披裹着继续逛街，墨鲤时无言。
魏晋名士放浪形骸，披头散发者有之，赤足敞怀者有之。比起衣衫不整不穿鞋，披块布算什？
墨鲤低头看布。
，按花色人匹买。
他将布料扯开，往肩上披，潇洒自在地出门。
墨鲤：“……”
买布料人基本不会扛着布离开，因为有马车牛车搬运。穷人赶集用布当钱，裹在身上倒是有，像孟戚这样“糟蹋”细布，掌柜从未见过。
“大夫？”孟戚回头唤声，神情坦然。
摊主看他打扮怪异，原本不敢招呼，眼见给钱给得大方，顿时连声道谢，还抓起个拨浪鼓硬塞过去。
“客官拿回家哄娃，这不值当什。”
“……”
小龙脉连化形都难，要什拨浪鼓。
孟戚正要推拒，身后只手把拨浪鼓接下。
再摸摸钱袋，不觉哂然。
可怜，人穷志短。
龙脉是山，山穷水尽就不妙，水都尽还怎养鱼？养不起！
“既然四帮十二会、锦衣卫、风行阁都已经知道
们身份，那就不遮掩，索性借这些人之口，把可能隐藏在小城里魑魅魍魉惊出来。”
墨鲤点即通，这是指飘萍阁、圣莲坛，以及它们背后人和隐藏秘密。
“大夫快些来，还得寻裁缝做衣裳！”
那边孟戚催促着，最终墨鲤将布匹折三道，挂在臂弯之间抱着。
这般伸手细拈，更觉布料柔软光洁。
若不是路途遥远，墨鲤都想再买几匹，给秦老先生唐小糖都做套衣裳。
——竹山县什都好，只是物产委实太贫瘠。
墨鲤思忖，可能在国师心里，十两银子以下织料都能随风飞扬。
“大夫不好拿吗，不如……”
“别！”
墨鲤赶紧阻止，他怀疑自己若是慢步，孟戚可能就要同时披两匹布招摇过市。
匹布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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