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鲤拿出火折子,将木质门板彻底敲碎,丢在那堆碎末灰土附近烧起来。
烟起初有些怪味,随着火舌翻卷,很快就消失。
“铺子里有好几具尸体,将他们带到城外审问。”孟戚卷着本账册出来。
那是家米铺,除大堂里
他还是把大夫想得太简单。
木匠原本想问墨鲤给画到底是什动物,不过这年头画出图本就失真,加上吉祥花纹愈发难说,本就是逗孩子玩东西,没想到做出来之后,比那大肚子弥勒佛更吸引人。
“……都已收钱。”木匠含糊地说着,与其说是解释,不如说他在说服自己。
这样他才能压住畏惧情绪,蹲在街边等。
如果不是墨鲤叫住他,木匠压根不敢主动上前。
木匠勉强笑笑,他显得十分害怕,话都有点儿说不清,只是依然从布袋里掏出个拨浪鼓递过去。
这鼓是椭圆形,上面用墨笔画只胖鼓鼓沙鼠,两边垂落击鼓弹丸被换过,现在是两个用木头雕出枣子,挫面被打磨得很光滑。
这木匠似乎之前雕刻过这些东西,直接就换上,都没耽搁工夫。
为何会制作这些玩意,盖因小地方富户为节省开销,把年节时供奉果盘、摆在主屋糕点都换做假。
越是光鲜摆在高处远处东西,就越是个样子货,只有送到客人面前盘子能吃,据说这风气甚至传到太京,高门大户奴仆偷捞油水,也瞒着主人这干。
要。
如果当初有另外个知道他所有秘密,并且能理解这切人在就好,两个人看到事情更多,还能互补不足,彼此提醒缺漏。
孟戚不由得感慨道:“人计短,两人计长,大夫是良药,可惜……”
墨鲤心道,可惜那时候自己还是潭水里条鱼。
长信帮主左看右看,终于明悟这两人哪儿不对。他贴着墙,小步小步地往外挪,挪出三丈远后撒腿就跑。
墨鲤刚接过拨浪鼓,木匠就抱着东西跑。
街边巷角有人伸头伸脑地冲这边张望,那是衙役与捕快,他们磨磨蹭蹭地不肯现身。
孟戚轻咳声,装作没看到拨浪鼓,直接进黑衣人刚才冲出来铺子查看。
墨鲤留在街边,将散落暗器毁去,这些暗器也无例外都淬毒。如果将它们留下,很可能导致误伤。
两个黑衣人最初看到墨鲤去碰门板上暗器时,依稀露出狰狞笑意,紧跟着笑容就僵住,他们看到墨鲤手拂之处,扑簌簌落堆碎末,掉落在地上。
这两个“枣子”十分饱满,还涂层漆,红亮亮十分诱人。
鼓面上沙鼠眼珠圆溜溜,两只爪子捧在胸口。拨浪鼓晃,就好似枣子在沙鼠眼前飞舞,沙鼠眼巴巴地看着枣子咣咣地撞击着,怎也捞不着。
墨鲤寥寥几笔画出沙鼠,相当传神,木匠描得也好。
孟戚:“……”
真真猝不及防,他以为是沙鼠用爪子敲肚皮。
孟戚也没理他,刚才那通大闹,已经把街上百姓吓得够呛。
好些铺子都关门,摊贩忙着收拾东西躲避,原本稀少行人更是不见踪影。
这时个孤零零抱着东西蹲在街边手艺人就显得分外扎眼。
“老丈?”
墨鲤发现这是刚才订拨浪鼓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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