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这个阵法……或许本身没有明显缺憾,可是营地里兵丁不是条心,飘萍阁也没法用自己人完全取代官兵。旦乱起来,大部分人横冲直撞,阵法不攻自破。”墨鲤若有所思,同时稍稍放下心。
墨大夫并不喜欢熬药灌沙鼠,只不过孟戚必须喝药时候,他喜欢熬得更苦点罢。
这时,孟戚已经趁着夜色,拎着个被倒塌帐篷砸破脑袋家伙跑过来。
墨鲤疑惑问:“这是——”
“那处营帐是阵眼。”孟戚特意抖抖手里人,墨鲤这才发现这家伙衣衫褴褛,脸颊肿胀,脑袋歪在边。
孟戚足尖蓄力,生生踏翻这处耸立营帐。
“不好,快救黎先生!”
兵丁们下就乱。
有人揉着眼睛,裤子都没穿好,爬起来骂骂咧咧地想知道是怎回事;有人大声呼喝着朝这边跑来,好像要救倒塌营帐里人,更有些人晕头晕脑,听着呼喊就跑来。
“黎先生在哪?”
刀客看着孟戚背影,瞳孔收缩,猛地退步。
墨鲤三步并作两步,急追上去,同时神色犹疑。
他能感觉到孟戚气息异常平稳,不像是狂症发作样子,可那股杀意又十分真切。墨鲤不由得握住袖中无锋刀,准备有不对就动手。
“嗡。”
机簧声响,数支利箭飞来。
怒而赶回时接到那二人遗书,最终没有弑君,仅仅只是盗走玉玺弃官而去。
尽管李元泽不知道孟戚武功到底有多高,也不知道孟戚真正身份,可他终归是李元泽,哪怕疯癫老糊涂,想做事依旧能做到。
孟戚恍然明悟,或许在那时,他亦是痛恨自己。
——为何他要做个清醒人?为何要被那份留书劝住,彻底发狂不好吗?疯失控就不会记得楚朝江山天下百姓!他要挨个杀死李元泽儿子,让李元泽眼睁睁地看着李家失去楚朝江山!
然而理智压下狂怒,化为心底无法愈合伤口。
墨鲤很快意识到,孟戚撕这人衣服,还打掉对方几颗牙。
大概是怕对方身上藏霹雳弹,嘴里塞毒。药。
“还以为是孙家掌柜,不过这个也行,能
“那处营帐……塌……”
官兵们急忙抬头,赫然发现倒塌营帐已经增加到三座。
虽然对兵营很熟悉,但是夜里黑灯瞎火,乱起来,许多人都找不着方向。
刀客站在高处,赫然发现营地里人身份已经目然:那些瞎跑显然是真正兵丁,而对阵法知半解,直奔孟戚那个方向,八成就是跟飘萍阁有关人。
这样粗粗算,令人心惊,差不多五分之兵丁都有问题。
营地里戒备人受不这股如同实质杀气,下意识地松开按住弩。弓手指。
“敌袭!”
有人厉声叫喊,整座营地都震动。
孟戚拂袖击落利箭,风鼓起袍袖,人如鹰隼般落在东南边处营帐顶端。
刹那间所有利箭都指向那边。
这才是孟戚病症主因与根源,而非厉帝陵水银外泄。
等到齐帝遣人烧屋害上云山小龙脉,孟戚狂症终于彻底爆发。
往事已矣。
无论悔恨,抑或不甘,都无济于事。
孟戚目光幽暗,神情间无喜无悲,只是周身煞气陡然爆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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